好歹也要寻到出路,不逃出这座冰狱,徐某绝不死心!”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冰水中,直往深处潜去,那潭底越深越寒,潜了一会儿,四周蓝森森的都是玄冰。
徐少恭虽不畏寒,但深处浮力太强,他用力冲了数次,也不过再潜下数丈,始终无法到底。此时气息渐促,只得回上潭边。
神机老人见状,急喝道:“潜不下么?抱块大石去。”
徐少恭心想不错,依言抱了一块山石,二次跃入潭中。
这一回却是急沉而下,笔直地坠将下去,也不知沉入水中有多深,突然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一个水洞,待要凝神再看,却不慎将手中的山石掉入水中,水深处浮力奇强,立时不自主地浮了上来。
徐少恭一上岸,神机老人立刻问道:“怎么样?”
饶是他心机与定力均有过人之处,说话间也不禁微微颤抖。
徐少恭的肌肤都被冻得有些青紫,发上也结了一层薄冰,却压不住心底的兴奋之情,急声道:“潭下果然有一条水道,看情形,极有可能是一条出路。”
神机老人闻言后先是一怔,跟着须眉飞扬,放声大笑,声音高亢,在石窟中激荡不休,震得潭水卷起层层涟漪。
二十三年来,他的生命被囚困于这窟穴之中,日日枯对冰水而坐,等待生命一点一点地消逝,没有悲愁,没有愤怒,哀大莫过于心死,他却连所有的希望都丧失殆尽。
如今,这隔断他二十三年生机的石窟,终于还给了他自由的希望,怎能不心喜若狂?这一笑足足笑了半柱香功夫,痛快无比,舒畅淋漓。
良久之后。
神机老人收了笑声,长叹道:“世事无常,出乎人算,不想我囚居二十三年之后,老天会赐我一条生路。”
(4)
徐少恭也是感慨万千,一时之间却找不出什么语言能表达心情,只道:“您双腿不便,我背您出去。”
神机老人又是一笑,傲态潜生,朗声道:“我双腿虽断,但区区一个水潭,难道困得住我么?”
徐少恭道:“咱们这便出去。”
神机老人却摇了摇头,道:“你先去吧。我还想待一会儿。”
徐少恭奇道:“这里有如人间地狱,您已囚居二十三年,还留恋什么?”
神机老人望着四周的石壁,目光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缓缓道:“也许你不会明白,我在此地囚困了二十三年,初时心中全是痛苦与凄凉,然而越到后来,心中反而越得到一种宁静和安详。唉,寂寞到了极处,是苦是乐,实也说不清楚。现在就要离开了,心中倒觉得空空落落的,不知道外面的江湖已变成了什么样子,还能不能容得下我。嘿,只想在此再多待几天。”
徐少恭理解神机老人的情感,道:“洞中数十载,世事皆已非!您想多呆几天,也好,我留下陪您。”
神机老人道:“不必了,你去意似箭,不用为我耽误时光。孩子,你此去多多保重,快走吧。”
两人同囚石窟三年,平日各自修炼参悟武功,常常在几天中未必说得上一句话,却在心底早已形成一种默契,彼此都能在沉默中感到对方的关切。
如今,神机老人这一声“孩子”叫得真情流露,徐少恭心头一热,道:“要走,咱们一起走!”
神机老人摆了摆手,道:“洞中三年,咱们的缘份非浅,我已把一身所学尽数传授给你。出洞之后,咱们终将分道而行,你不必等我,先出去吧。”
徐少恭见老人心意已决,便不再勉强,走到四壁的刻痕之下,将五十七位高手留下的武学精萃再细读一番,默记于心。
三年来,他已将这些招术演练纯熟,虽未能融汇贯通,但一身武功已非昔日可比,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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