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亦凡呆呆坐在沙发上,双眼空洞无神,胡渣儿已冒了出来。他连着好几天没收拾过自己了,脸上显得憔悴沧桑。
她终究还是走了,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信。
“少爷,”一旁女佣低着头,可怜巴巴唤着他。
“你们是怎么看人的!”他站了起来,对着佣人大声吼叫。
佣人将头埋得低低的,显然也被迟亦凡的反应吓得不轻。
“是林小姐自己坚决要走的,屋里东西都摔了一地,还威胁我们如果不让她走她就割腕自杀。”
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委屈,一个约莫20出头的女佣人强忍住眼泪大声回答着他。
另外一个约莫50岁左右的女佣人,她抬起颤巍巍的手,解开缠在手上的纱布,手心里布满了伤疤个,触目惊心,甚是吓人,那些都是刚刚结的痂。
“少爷,这是为了阻止林小姐想不开,我与她争夺花瓶碎片留下来的。”
看到那瘦黑皱巴巴的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疤,迟亦凡内心疙瘩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脾气又失了控,他对着女佣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转身向楼上走了去。
“少爷。”一直没有开口的女佣突然叫住了他,“其实。”
迟亦凡回转过头,她却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其实林小姐很感激你。”
“哦?是吗?”巨大的失落紧紧将他包围住,只有感激吗?
她走了,他连和家族反抗的理由勇气都没有了。
林筱墨啊林筱墨,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他呆在林筱墨房间里,想捕捉她曾经存在过的气息。
她的发香,她的声音,她的清冷,她的笑容,她的一切都一切,都让他深深着迷。
可她去哪里了?过得好吗?会不会做噩梦的时候身旁无人陪伴?会不会又傻傻得一个人躲着偷偷哭。
“亦凡。”
门被轻轻推开。
还真是稀客。
迟母穿着米白色旗袍,披着披肩。她身财窈窕,皮肤也是白皙,脸上虽然有几道细微的皱纹,但她看起来却十分年轻,至少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乌黑的头发被盘在脑后,看起来端庄典雅。
“妈,您怎么来了。”迟亦凡看了一眼门口女人。对于自己的母亲,除了尊敬,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感情。
“我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小姑娘让我儿子如此颓废,”她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语气温柔。
她迈着小碎步向迟亦凡走过去来。
“她走了。”
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失落,他望着天花板,空洞而又无神。
迟母坐了下来,轻轻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颊,慈爱而又温柔。
“亦凡,生在我们这样的家族是没有自由的。”
“呵……”他不屑的冷笑着,站了起来,开始一本正经讽刺起来,“妈,您就是逆来顺受,所以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只有几岁大的儿子被送去国外,从小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
他一针见血,说出了迟母这辈子最后悔遗憾的事。
“亦凡,你还在怪妈妈。”瞬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唰唰往下流。
迟亦凡是无心的,只是无法忍受爸妈对爷爷的言听计从,说气话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立马又挨着迟母坐了下来。
迟母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一切都是父亲的意思。她也是没有法子的,而且去国外迟亦凡不但可以得到最好的教育方式,还可以平平安安成长。一将功成万骨枯,迟家,光鲜亮丽的背后,背负着太多太多的罪恶。
“那个女孩的离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亦凡,你太不了解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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