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病房,缭绕着一种令人舒适的香。床边,侧身站着一位样貌清秀的女子。女子的翼上,腿上,臂上,脸上,敷着的那不少与肤色相同的药膏,遮住了一个个发红的伤口,若非吊在胸前的右臂,远处看来,她真似毫发未损。
微微展开的双翼,些许无力地耷拉在她的背上,淡淡的黄,浅浅的红,略微透明的皮肤下,依稀可见那错综复杂的剔透血管。很难想象,这样一副看起来极薄,极轻,极脆的双翼,能够带着她,甚至拖着一个人,翱翔蓝天。
尖长的耳,泛着微红,时不时随着周围的声响,轻轻摆动。秀的眉微皱,清丽的眸子用复杂的目光望着前方。几个“白人”绕在她双翼的四周,兢兢业业地分析着她的伤势,为她涂抹着药膏。
这一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静,说不出的和,说不出的美。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尖耳向着声源微转。闲散耷拉着的双翼忽然展开,微微挥动,将“白人”赶至一旁。掀起的风,让床单角飘起,让屋内的挂饰叮当作响。又是一阵风,那还未露出它最美姿态的双翼,竟巧妙地折起,尽数向背部收了回去。
片刻,便只剩下那与常人无异的平坦脊背,以及那病号服背部,紧靠肩胛的两条长洞。洞间透出的,是两条胎记般的淡褐色翼痕。
完好的左手拎起床上的外套,在“白人”的帮助下,披上双肩,彻底遮去了双翼存在过的最后一丝痕迹。
敲门声响起。
“请进。”
朝阳和李丽并肩跨入病房,室内的清新与宁静让两人情不自禁的放轻了脚步。
“您好”
“朝霞?!”一声惊呼,将李丽的问候生生地塞回了肚中。
朝阳脚步一顿,心脏猛的一跃,双肩一抖,一股电流似乎从脑内闪向了全身。霎那间,冷汗浸透了她的背。
李丽似乎并未注意到朝阳的异样,她只是一脸疑惑地望着这轻靠在床头的人儿:那人儿紧盯着朝阳,脸上的微笑瞬间化为惊讶,接而闪过疑惑c了然c悲痛c后悔c自责c无奈c释然,最终,又逐渐化为了平静。
“”那人儿似乎回过了神儿,嘴唇轻轻蠕动,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打破此时的尴尬,“不好意思,我可能刚今早摔地有点傻了二位是?”
“额”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飞快的转变,“我们是治安部的,负责这次的案件。我是李丽,她是景朝阳。”话语间,手环上方投射了出治安部证件。
“我叫乜婉,幸苦二位了。”一朵柔美的笑在脸上绽开,仿若方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你刚才”朝阳有些恍惚地看着她。
“认错人了而已,请不要放在心上。”又是一个温柔的笑。这笑竟奇迹般驱走了朝阳的疑惑,带走了朝阳的烦恼。
“嗯。”朝阳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抬头,一脸诚挚地与乜婉对视,“今天早上,真的,多谢你。出那样的事儿,真的是我们的失职。不知道,你的伤还好吧?”
“没事儿,除了右臂骨折,其他都只是些擦伤。”轻晃了晃吊在胸前的臂,立刻袭来的疼痛让她龇了龇牙。她调皮地一笑,吐了吐舌尖。
“实在不好意思啊”李丽低下头,摸了摸后脑。
“那翅膀呢,还好吧,突然摔下来?”朝阳微微抬起右眉,话中有话。
“这”朝阳的提问,似乎触动了些什么回忆。顿时,乜婉那清丽的双目中,流过一抹无法掩饰的愁。
“不好意思”那目光,不知为何,似曾相识地刺痛着朝阳的心,“我不是”
“没事儿。”后一句话,声音极,至滞留在了喉间,可朝阳却听到了,“天意?巧合?”乜婉瞬间变得毅然的眼神,让朝阳无暇细想:“九年前,我的翅膀没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