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衣结束,周墨淮跟着白文洢往后殿走去。
重嘉扭了扭腰肢,斜眼睨着被太监捧在手里的浅红礼服,浅笑轻言,“陛下对对明昭的宠爱真是不一般,苏尚仪有事,请了刘宫正过来。”
说完,又瞥了一眼周墨淮的背影。
周墨淮不知道重嘉这番话的意思,他不清楚宫中等级,但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周墨淮懒得理会这些,跟这种男人争论简直掉价。
“殿下,奴婢是太后派来的,苏尚仪伺候太后脱不开身,奴婢虽然位分浅薄,但太后认为,以奴婢的资历,还是担得起礼官一职的。”刘玉儿弯了弯膝盖给重嘉行礼,给重嘉回答刚刚那番话,同时也可以卖了个人情给周墨淮。
能入宫封号的男子,不论皇上是否喜爱,后面总有个人撑腰才进的了宫,更何况明昭殿下还未封号便被太后记挂住了,此人若不作妖,在宫中的前途依然明朗,与其日后讨好,不如现在留个好印象。
在宫里呆久了的都是人精,重嘉就是不高兴,也只得撇撇嘴,他还记得皇上因为这个人罚了他。
“可是刘姑姑,陛下的新宠都没把你我放在心里。”重嘉赔着笑脸凑上前去,“你我虽然身份不高,可你今日代表的是太后呀,新入宫就这样,以后不得上天?”
“什么样的做派便有什么样的结果。”刘玉儿福了福身,“奴婢的任务完成了,先回去了。”
说完,刘玉儿带着尚仪局的一众女官匆匆离开。
“殿下,人都散了。”刘玉儿一走,先前的鼓乐声一下停了下来,小韩子这才凑上前去。
“陛下现在在哪?”重嘉掸了掸大袖上的绣花,左右扫视了一圈,压低声音,“陛下不在他连见人的脸面都没有看吗?”
先前在旁边观礼,那明晃晃的黄金面具晃得他眼睛疼。
重嘉“噌”一下站起来,大步往后殿迈去,“明昭的后殿有什么宝贝,让他连册封礼都不想要了。”
清心殿后花园,白文洢挨在周墨淮身边坐下,小脑袋歪着打量周墨淮脸上的面具,忍不住去摸了摸。
“师父,你怎么戴上面具了呀,这样我就认不出师父了,也看不到师父开不开心了。”白文洢扯了扯面具,想把它扯下来,“如果不是知道师父长什么样,师父以后不戴面具文洢也认不出来了。”
“是这样吗?”周墨淮挑了挑眉,半块黄金面挡住了他的表情,他捉住白文洢的手放下来,又摸了摸面具,“这是你皇姐送的。”
白文洢嘟着嘴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师父,昨天那一个动作你再给我看看好不好,昨天还没看完就没了。”
周墨淮回想一番,好像是昨天他去了一下前殿,就遇到了那谁,然后就他起身又把昨天的动作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长枪抖威逆光寒,冬风萧瑟落云帆,一套动作潇洒流畅,白文洢看得拍手直呼,后殿的柱子后,也有人惊得合不拢嘴。
重嘉扯着小韩子连连后退,直到进了后殿与前殿中的小花园,才敢开口,“明昭会武?那里还有兵器,你看到了没有。”
小韩子头点的跟捣药一般。
“陛下一开始应该是派明昭保护媛洢公主,可明昭顺势上了龙床,还分走了陛下那么多宠爱,过分!”重嘉愤愤甩袖,狠狠地回头剜了一眼,踏着步子冲出了清心殿。
政事堂内,温文澜送走了诸位大臣,独自批阅奏折。
不语端了茶水进来,轻轻放在温文澜左边的桌角,顺势低语道,“陛下,重嘉殿下从清心殿出来了。”
“嗯,不管他。”温文澜看着奏折,写写划划,“怎么礼官换成了刘玉儿,苏尚仪呢?”
“这是太后的意思,苏尚仪在奉天殿伺候太后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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