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皇上的名讳怎是你这种没身份的人可以叫的!”
重嘉瞪着眼睛三两步冲到周墨淮面前,抬手一巴掌扇下去,掌风未起就被周墨淮推到一边,如果不是一旁的小太监扶住了重嘉,他的面子就丢大了。
周墨淮站在那,静静地看着白文洢,眼神平静地可怕,“文澜呢?”
“师父。”白文洢抱住周墨淮的手臂糯糯地撒娇,小手想拽住周墨淮的手掌,却只能摸到硬邦邦的拳头,“师父你别管他们,我们去后花园吧。”
白文洢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忽然觉得师父好陌生,周边都是冰冷气息,仿佛坠入一个冰窟窿,任你敲打锤砸,都毫无作用。
“你”重嘉正了正衣襟又冲了上来,被白文洢一句话吼了回去。
“一边站着去,没看到本公主在和师父说话。”带着哭腔的声音气势十足,重嘉缩了缩脑袋远远地站到了一边。
周墨淮抿紧双唇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擦干白文洢眼角的泪花,“文洢听话,我想听她的解释。”
白文洢眨着眼睛看向林淼,林淼会意赶紧跑了出去。
清心殿在长安宫一角,温文澜上早朝的大殿兴庆宫,况且以林淼低微的身份,别说是进大殿了,就连站在大殿广场上都没有资格。
林淼快跑到大殿广场时才想起这一重要的事。
进不了大殿就见不了皇上,那清心殿的事则得晚一刻解决,虽说现在媛洢公主在那,事情还在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但时间一长,说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而且媛洢公主还小,他更担心媛洢公主出什么事。
林淼在原地急得直打转,忽然他眼角一瞥,朝着一条路急急奔去。
虽然他的身份低微,但总有皇上身边的人可以进到大殿,而这个人他也见得到。
“什么,清心殿出事了?”听到林淼说的话,不言差点跳了起来。
清心殿是陛下重点关注的地方,怎么会出事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不言身上的气质越发沉稳干练,一身绛紫色宫装修身服帖,一张清秀的脸庞鲜明如初,但现在,不言眉头皱得都快比得上他腰间处的衣褶了。
“请宫监快去大殿请圣上出面。”林淼深深一揖,就差跪在地上求不言了。
不言负手深思,他抬眸望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影月殿,沉了一口气,“跟本座走吧。”
南朝冬日的白天不冷,可一旦挂起风,就像刀子擦过一般生疼,不言肩披四方吉祥斗篷,腰坠兴庆宫宫监腰牌,一路畅通,连广场边的守卫都一一毕恭毕敬地行礼。
跟在不言身后的林淼默默将这一幕幕记在心里。
“在这等本座。”大殿侧门,不言将斗篷取下递给林淼,“陛下现在还在早朝,本座只能保证把消息传到陛下耳边。”
大殿里,温文澜跟吏部尚书,不,确切的说跟摄政王争得不可开交。
今年的吏部考核查出了不少问题,比如一些地方该轮换的官员,却好几年都没有更换过,更有一些地方呈上了的年报乱七八糟,对于一些官员的任用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估计那些官员没想到温文澜会一本本细看,但这也正给了温文澜撤换吏部尚书的机会。
可吏部尚书是摄政王的人,他怎么能平白无故就丢了一颗棋子,虽然吏部尚书已经没多大利用价值,但在他找到合适的替换人选之前,张培还必须待在他的位置上。
一时间朝堂上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保皇派,坚持皇上的主张,声称渎职之人无颜面再居其位;另一派站在摄政王那一边,为了保住张培,新帐旧账翻出来不少。
不语对这些吵来吵去的酸儒大臣毫不感兴趣,借着温文澜注意力集中在大臣们的争吵时,他悄悄走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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