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服大人。”祝安屿拉长了音调,抬起左手,竖起三指,一脸正经,“你还不相信我嘛,我发誓,绝不说出去。”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能揣测圣意。”段尚服按下祝安屿的手,凑到她耳朵旁边,“皇上好像偷偷带了一个内侍进宫,现在放在清心殿,那件红色的宫装就是为他准备的,而且是皇上特地嘱咐的,我现在不知道那人的封号,但知道他姓周。”
闻言,祝安屿还没缓过神来,段尚服顿了顿,又说道,“依我看,皇上对那个人很看重啊,那人还不知道自己身在皇宫,皇上也刻意瞒着,似乎很在意那人的看法。”
祝安屿吸了吸气,低下头,有些出神,姓周啊,一个很亲切的姓。
“可是皇上不是一直不喜欢亲近男子吗?怎么会”祝安屿偏头看着段尚服,突然想要极力说服自己这是假的,也想让别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两年多前,冠玉进宫的时候,皇上气了好久,才在太后的安抚下渐渐接受了冠玉,对于从小跟在身边伺候的重嘉,皇上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的,唯有不言不语两位大人是皇上身边真正亲近的人,可惜这两位大人不能算是真正的男子。
“所以我说这是揣测圣意,你千万不能乱说,搞不好要”段尚服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祝安屿笑了笑,不以为意,潜意识里她认为这件事是不存在的,自然不会乱说。
这边楚司饰追着苏槿儿的脚步出了门,却见苏槿儿站在大门外,一脸温和的笑意,似是在等人。
楚司饰放慢了脚步,左右看看无人,便走上前行礼:“见过苏尚仪。”
苏槿儿见她一款暖暖的柔情在橙色官服的衬托下愈加温柔,整个人温温柔柔,如翠间朝露,苏槿儿忍不住上前扶了她一把。
“我见楚司饰匆匆追来,便在门前停下,楚司饰可是有急事?”苏槿儿亮亮的眼睛弯了弯,毫无官架子,一脸和善。
楚司饰回以一个甜甜的笑,“苏尚仪没停多久,走得匆忙,奴婢出来送送。”
“这样啊。”苏槿儿抖了抖衣袖,“我见楚司饰人美声甜,想必也人如其名,楚司饰能不能说一下芳名啊?”
“苏尚仪见笑了。”楚司饰微微屈膝致谢,“奴婢楚依依。”
闻言,苏槿儿恍然,难怪段尚服一直不肯称呼楚司饰的名字,原来是因为跟媛洢公主撞了名字。
媛洢公主白文洢是大长公主与驸马白武言的独女,虽才三岁,但早已失去双亲,现在住在宫里。
话虽是这么说,楚依依也确如起名,楚楚依人。
苏槿儿拍了拍楚司饰的肩膀,“好名字,有机会改日再聊。”说罢便离开了。
楚司饰冲着苏槿儿离去的背影,双手交叠平置于胸下,屈膝行礼。
一一
时近中秋,宫里越发忙乱,直到夜里都能隐见兴庆宫宫灯点点,深沉的夜幕压不住白日沸腾的喧嚣。
相比热闹的兴庆宫,长安宫就显得宁静多了,在人气旺盛的浮躁的衬托下,往日人气寂寥的长安宫此时倒更像独立于世的人间仙境,连温文澜也带着不言不语到锦鸾殿躲清静。
是夜,林淼和周墨淮结束今日的最后一盘厮杀,林淼刚收好棋子,便有小太监来通报说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
清心殿的浴阁在紧挨着后殿的偏殿中,和后殿隔着一层帘子,穿过一截过道,便是了。
这里的浴阁比不上锦鸾殿明德殿的浴阁华美,但也比普通大户人家的舒适,冬天沐浴也不觉得凉。
周墨淮沐浴时不需其他人在一旁伺候,所以此时浴阁里没有人。他趴在浴桶的边缘,双臂肌肉结实,线条精致,脸冲着前方的窗户,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透过厚厚窗纸的明月光,模糊了周墨淮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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