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茅屋,月色微凉。如水的清辉静静地透过破损的天窗照进了这间低矮的茅屋之中。。
昏暗的光照之下,一切都显得那般朦朦胧胧。
王二花子的父亲有些呆住了,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这个少年是谁?
为什么长得这么像年轻的自己?。
他为什么叫自己爹?
半梦半醒间,王二花子父亲只能浑浑噩噩地接过少年了手中的汤药,又浑浑噩噩地一口饮尽。
温热的药汁满是苦涩,浓浓的药味刺激得他眉头一缩。
“你是谁?”王二花子的父亲放下药碗,都来不及品味汤药的苦涩,便立刻对着不远处忙碌地少年问道。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又端来了一碗热粥道:“快喝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少年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好似正在公鸭一般。
王二花子的父亲小心地接过粥碗,却没有急着喝下去,反而小心地问了一句道:“你是我儿子?”
话音未落,王二花子的父亲都不待少年回答,便猛地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道:“不对,不对!你不是我儿子。”
“我儿子如果还活着,现在快都有二十岁了,怎么会这般年幼?”王二花子父亲的声音略有些颤抖,手捧着粥碗面色黯然,大颗大颗的泪水便顺着脸庞滴落在了粥碗之中。
“喝吧!您已经饿了一天了”少年见王二花子父亲迟迟没有去动那碗清粥,赶忙劝了一句道。
这一次却没有回过脸来,只是低着头,佯装忙碌。
“好,好,我喝,我喝!”不知道为什么。王二花子的父亲明明知道眼前的少年年龄对不上,却总是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自己儿子。一见少年催促,立刻便不顾清粥的滚烫,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您知道,您妻子在哪儿吗?”少年忽然背着身子问了一句道。
茅屋之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王二花子的父亲刹那间犹如被定身了一般,开始坐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着汹涌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她,她已经不在了!”好半天之后,王二花子的父亲才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带着一丝哽咽地回答道。
“她是个很温婉的女子,虽然长得并不漂亮,可笑起来却特别好看。她会绣花,绣得跟真的一样,街坊邻居哪个不夸她有一双巧手?”
月色朦胧,照的茅屋内的一切如幻如真。王二花子的父亲其实已经好久,都没有再想起过自己的妻子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哪怕在沉迷于赌博之中不可自拔,也一样会有一份浓浓的愧疚,深藏在心底。
他对不起自己的父母,更对不起自己的妻儿。每每午夜梦回,又何尝没有一丝后悔?
可妻子已经走了,就在被卖后的当天晚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个人偷偷地吊死在了赌馆的柴房里。
因为第二天早上,人牙子就要来提人了。
月色幽幽,茅屋之内,王二花子的父亲已经陷入了一片不可自拔的回忆之中。而傍边的少年就着静静地坐在了旁边,听着那一字一句犹如碎片一样的故事。
“喔,喔,喔”故事其实还没有讲完,茅屋外面便已经传来一阵公鸡的打鸣声。
“谢谢,我要走了”少年听到鸡叫声,浑身一震,赶忙站起了身来,道:“我帮你求了一些银两,就搁在床底下,您以后一定要好好保重,不要在赌了啊!”
少年的话语宛如一记重锤,刹那间将茅屋内的温馨一扫而空。
不知道为什么,王二花子的父亲突然便感觉到一阵心如刀绞,一种即将要失去某种非常重要东西的感觉,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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