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言只好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今天好像他还有通告，忙问，“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

    司雾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用刀一圈圈地削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和托着泛着冷光的刀片，格外好看。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凉言，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当然做好了。不然你又要操心。”

    凉言捧着苹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你的新戏有消息了吗？”

    “嗯。”司雾弯了弯眼角，“而且这次还是我们认识的人和我搭戏。”

    凉言疑惑地看向他问，“谁？”

    “简意深。”司雾薄唇轻轻地吐出三个字，凉言却被吓得差点把苹果丢了。

    “不用紧张，他只是客串。”司雾将凉言没吃完的苹果拿了过来，毫不留情地丢到了垃圾桶里。凉言瞪着黑白的大眼睛，质问，“你干什么？”

    “你胃不好，凉的东西吃多了不舒服。乖，等你病好了，我请你吃大餐。”司雾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指尖细腻光滑的触感一闪而逝。

    “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我放你一天假。”司雾懂事地说。

    凉言抬抬起脚，毫不领情道，“你给我放假，我还是哪儿我去不了。”

    司雾无奈地笑了笑。

    “老板，我再给你商量一件事呗。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凉言咬咬嘴唇，在司雾疑惑的眼神中解释给他听，“我住院的钱是简意思拿的。我想还给他。”

    “好。”凉言没想到司雾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正准备感谢他，“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司雾这时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要亲自给他。”

    “啊？”凉言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司雾愿意面对简意思那张清冷，不近人间烟火的脸。待在他身边，要是没点抵抗力，会分分钟冻死。

    “因为你是我的员工，老板关心属下，也是份内的事情。而且，你借我的钱，我要亲自交出去才比较放心。”司雾这一番话说得毫无破绽，让凉言毫无反驳的机会。

    她只好点头同意了。

    而她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司雾眼中转瞬而过的狡黠。

    “好了，我也该走了。”司雾看了一眼腕表，对她说，又一次为她掖好被子。

    凉言从被窝里露出两只眼睛，朝他眨了眨，意思就是:走吧走吧。

    他戴好口罩和墨镜，走到了门口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折了回来。他一只手撑在床头，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口气有点温柔的哀伤，“其实只要你让我留下来，我就会留下来。但是，你坚强得可怕。”

    凉言却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我以前遇到过比这可怕得多的事，这算什么，放心，我不怕黑。”

    司雾仿佛是叹了口气，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凉言把头埋进被子里，把自己假装成一只乌龟。有些话她不是听不懂，而是不能承受那句话后的感情。

    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不想再去辜负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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