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白空冥瞳孔一缩，沐向阳已不可能避开，只一头雾水地望着他，而他，也不可能收手了。

    来不及了。

    沐向阳的刘海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撩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冰晶的接近而泛起阵阵涟漪。冰晶一改方才的鬼魅紫光，开始散发出温和的浅蓝之光，就如她的善良一般，柔和的光好似照亮了整个世界。

    沐向阳墨绿的卷发中渐渐染上些许浅蓝，随即便疯狂地蔓延开来，冰晶接触到她的额头时她的发色瞳色都已完全被温柔的蓝染尽。白空冥近乎透明的眼瞳中尽是茫茫的蓝，冰晶完全融入沐向阳的额，刹那间强盛的光差点刺瞎他的眼。

    “向阳……”白空冥失神地喃喃着，忽然反应过来死死盯着被蓝色光点融合层层包裹的沐向阳，竭尽全力地喊出她的名字：“向阳！沐向阳！！”

    不一会儿，蓝光散去，沐向阳悬浮在空中，仍是蓝发蓝瞳，衬着白皙的肤色，使她看起来更为柔弱。

    她脆弱的睫毛微微颤动，眸中流光溢彩，如获新生。

    “向阳……！”白空冥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捏诀不顾一切地飞向她。

    沐向阳看见他，突然笑了，咧开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霎时间她眸中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整个世界也随之再次堕入黑暗。

    快了，快了……白空冥不断加速，可他根本不可能达到从前综合实力第三时令他骄傲的速度。

    “白空冥。”沐向阳努力地睁大双眼，泪水在她的眼中凝结，掉落时好似晶莹的珍珠。她缓缓启唇，一张一合，空灵的声音分明是内心世界中那缕灵魂的。

    “白空冥。”

    “白空冥……”

    “向阳！！”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光点再次聚集，旋即烟花似的绚烂地绽放开来，连带着她一起，化作流星般的光雨，却在落地前就已消散不见。

    “善良真是……真是太好了……”

    一切的光彩消失前，他听见她略带哭腔地如是说。

    如果不是她的善良让她备受欺凌，也许他就不会发现并拯救她了吧。他根本不会出现，只会继续做个游手好闲的“神管继承人”，也不会为了她拼了命地赶到综合第三。

    她也会继续过着凡人的生活，直到老去离开世界。

    “是啊。”白空冥握紧拳头，疲惫地阖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极速坠落。

    善良真是太好了。

    “……白空冥。”

    耳边呼啸的风猛然安静下来，似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让神心安。白空冥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终是睁开一条缝，想看看那人的模样。

    眼前人影摇晃，影影绰绰，视野一片模糊，只隐约看到那人暖金的漂亮眸子。

    是白沐泽么……？

    白空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

    白沐泽啊。

    是你吧。

    忽然有种“还好还在”的奇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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