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换了旗袍出来时，便看见了不远处苏淽穿着嫩绿色的旗袍，俯身附在靳言川的耳边说着什么。而靳言川手里拿着一支烟，上面带着火光，平静地倾听，神色却

    有些专注。

    顾嫣然抓着自己下摆的手紧了紧，娇笑上前，喊了句，“言川。”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苏淽笑着说，“靳少，我先走了，如果你对这话题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电话聊，这是我的名片。”

    苏淽递出一张薄薄的硬纸。

    顾嫣然的视线落在那上面，偶尔也去瞥靳言川的手。过了几秒，她以为他的手不会抬起，哪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那张名片，“好。”

    苏淽出门前，看了顾嫣然一眼，眼里是浓浓的炫耀和鄙夷。

    这种眼光，让顾嫣然下意识回想起顾家刚破产时，周围那些玩伴裸，不留情面的不屑和高傲，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恰巧，那慌乱的目光和靳言川对视在一起。

    他吸了口烟，吐出薄雾，手指弹了弹，抖出几丝烟灰，才不疾不徐地说，“这衣服适合你。”

    “那是你有眼光。”顾嫣然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娇娇柔柔说，“还不是你挑的好。”

    靳言川拿起了被握住的那只手腕，点了她身上的那件衣服，道，“喜欢就买下来吧。”

    “嗯。”顾嫣然不动声色地移开那只手，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刚才苏小姐跟你说什么了？”

    靳言川吸烟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玩味地看她一眼，半晌才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娇媚一笑，顾嫣然说，“你说怎样便怎样。”

    两个人分开后，顾嫣然掏出他的那张手帕，丢进了垃圾桶，白色的高级丝帛被污浊浸染。

    顾嫣然又去逛了lv的专卖店，出门时看见了那漂亮地过分的少年，赵哲。

    “顾小姐。”

    顾嫣然手里提着一个lv包装袋，撩了撩自己的碎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这边等了你三天了。”赵哲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什么事？又要借钱吗？”顾嫣然略带着些警戒看着他。男孩嘴边溢出了丝苦笑，再抬眼时，眼睛里又阳光般温暖，“顾小姐，我是来还你钱的，一共30万。”

    “你哪里来的钱？”

    可能是顾嫣然的语气太冷淡，导致少年有些慌张，摆了摆手，“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

    顾嫣然看他这副模样，笑出了声，“我也没说你去偷去抢，你急什么？”顾嫣然心里还有句话，你这般的人，不被偷被抢都不错了。

    赵哲挠了挠头，眼神不再落到那张明艳的笑颜上，低眸看着地面，“是那经济公司签了我五年，给了我三十万。”赵哲又道，“你陪我去提款机，我转钱给你。”

    “五年，他们只给你三十万？”去提款机的路上，顾嫣然随意一问。

    “是这样。”

    “那你以后的演出费，其他费用怎么算？”顾嫣然也是随意一问。

    “都归公司。”

    顾嫣然脚步一顿，瞥了眼那张脸，斜斜的紫色刘海下是清澈明亮的眸子，在这样一双眼睛下，似乎世间一切肮脏都归于无形。赵哲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干净的气质，不染纤尘。

    “他们是压榨你。”

    “没关系，我做别的，没有这么快能还清你钱。”赵哲不在乎地道。

    顾嫣然倒是笑了起来，“说实话，我不缺这点钱。”她提了提手中的包装袋，“这里面是lv最新款的包，一个就要5万块，我买回去，最多就用一次。可这三十万，你卖了你的五年。”

    风拂过，有绿叶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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