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妥吧?漫漫长夜,两个主子总不能饿着肚子行事。她硬着头皮在门外问道:“郡主,这晚膳备好了,您跟郎君可要用些?”
屋内响起细微的说话声:“不要了你去开”
男人似哄着,不愿。
“我饿吃完再来”
过了会儿,李晔才过来开门。他发未束,身上只披了件简单的外袍。婢女把食案放在屋中便退下了,不敢乱看。玉壶则是帮着在屋中点了烛火,又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才躬身退出去。
李晔走到床边,弯腰将陷在被窝里的人一把抱起来。嘉柔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蹬着腿,笑着挣扎:“你让我先穿好衣裳呀。这样怎么进食?”
李晔却一本正经道:“穿了还需再脱,徒劳。”
嘉柔脸颊发烫,被他抱到食案后放坐下来。他坐在她身后,将被子扒开一些,让她能露出两手吃饭。嘉柔是真的饿了,进食特别香。若没有人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她可能会再多吃一些。
杯盘见底,嘉柔漱了口,转头对李晔说:“你刚才不是在看舆图吗?被我打断。现在吃饱了,你可以继续看了。我去找本书看”她说着要起身,却被李晔一把拉进怀中,用力抱着,笑得如朗月入怀。
“昭昭莫不是觉得,方才将为夫逼到那份上,区区一次便可全身而退?”
嘉柔浑身一抖,那一次可足够她受得了!下刻,她的身子忽然腾空而起,又被李晔抱回了床上。李晔覆身上来,一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深深落下一吻,声音哑得几乎破碎成沙:“吾此生所有,唯昭昭而已。昭昭一定别抛下我。”
嘉柔心口发烫,眼中潮湿,捧着他的脸,主动地吻了上去。任何语言都太过苍白无力,唯有与他化为一体,融为一心,才算是回答。
这夜,房中烛火,直至凌晨才燃尽而熄。
嘉柔睡到日上三竿,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玉壶把帐子勾起来,看着嘉柔,一直掩嘴低笑。前几日郡主的闺怨闹得都快让整个院子泛酸了,今早郎君神清气爽地出门上值,还特意吩咐她们别进来打扰。如今一看,这闺怨可不是就治好了么?
“还笑?”嘉柔扫了玉壶一眼。
玉壶蹲下身子给嘉柔穿鞋:“婢子早就说过,郡主绝对是多心了。郎君怎会不喜欢您呢?只是怜惜您的身子罢了。”
嘉柔没好气地说道:“他哪里怜惜了?”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把青红一片的腰和大腿给她看,“差点没把我拆了。现在两条腿还发软呢。”若不是她早年骑射的那点底子,恐怕今日都下不来床。
她说得理直气壮,全然忘了昨日自己是如何抵死纠缠,卖力迎合。哪个男人能经得住她这般。
李晔临走时,特意吩咐厨房将早膳做得丰富些。嘉柔饥肠辘辘,将满桌饭菜一扫而光,拍了拍滚圆的肚皮。她现在像是冬眠之后饱餐的小动物,身心皆满足,去李晔的书架上找了个话本来打发时间。
“小娘子,您怎么过来了?”外面响起婢女的声音。
李心鱼温声道:“四婶在吗?我想见她。”
嘉柔在屋内道:“进来吧!”
李心鱼长高了一些,衣裳也不似从前黯淡,反而打扮得精致,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了。王慧兰失势以后,对她倒是越发好了,现在还许她自由出入。她走到嘉柔的面前,只递了个眼神,嘉柔便吩咐左右:“你们都出去吧。”
屋中的婢女尽数退出,李心鱼这才对嘉柔急急说道:“变了,全变了!”
“什么变了?你慢慢说。”嘉柔安抚她。
李心鱼在屋中走了两圈,半大的小人,神态动作却似大人:“我听母亲住处的人说,天子昨日和今日都没有早朝,四婶可知缘由?”
嘉柔疑惑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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