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对她的好,竟是因为这些?他说去武宁节度使那儿求援,前途未卜,要她留在蔡州等消息,原来都是假的!他早就弃了她,做好另娶的准备!
她的手渐渐握紧成拳,眼眶发烫。脑海中有个声音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他们的离间之计。可她都要死了,他们编这些谎言又有何用?
当初阿娘也跟她说过,虞北玄与她在马市上的相遇并非偶然,是他处心积虑的接近。只是那时她不肯听罢了。
雨始终未下大,长安的春日还带着寒峭。冰冷的雨水滴在她脸上,与泪水混在一起,汹涌地滚落。
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为他付出了青春,放弃了身份,抛弃了家人。到头来不过是他大业途中的一块踏脚石罢了!
如此愚蠢!
“行刑!”一道威严的声音自监刑台上落下。
五匹马在马倌的指挥下一并向前,将她从地上拉起。四肢被撑拉到极致,十分痛苦,勒紧的脖子也让她窒息。
“陛下,臣有几句话要说!”刑场之外忽然有人高声叫道。引起人群中一阵喧哗。
但周遭的声响在她耳边逐渐远去,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她已生无可恋,只求一死。
可木诚节却为这个女儿伤透了脑筋。
起因是今年南诏传统节日三月街时,骊珠郡主外出,在马市上偶遇了一名男子。二人一见钟情,爱得难舍难分。等木诚节收到家书,从临近的剑川城赶回时,女儿已经哭着闹着非那人不嫁。
木诚节着人调查那名男子的来历,发现他乃是大名鼎鼎的淮西节度使虞北玄。
三十多年前中原那场大乱,虽以朝廷的胜利告终,但也埋下了很多隐患。
有些大乱时的降将,因朝廷无力收归他们名下的军队,便封他们为当地节度使,镇守一方。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卢龙,成德,魏博节度使,并称河朔三镇。
此后,藩镇势力割据,大者连州十余,小者也兼有三四州。他们之间不时连横叛上,或以武力相并,纷争不断。
淮西节在淮水之畔,在诸藩镇之中势力本不算强,直到虞北玄夺了其养父之位,接任淮西节度使。他收留亡命之徒,把他们编入牙兵,藩地内不服管制的,一律血腥镇压。巡视州府的时候,网罗各色人才,甚至不惜重金聘请朝廷的清要官员为自己帐下的幕僚。
短短几年,淮西节就从原本所辖的四州,扩展到如今的七州,并能与河朔三镇叫板。
而此时,他还不到三十岁。
木诚节知道虞北玄绝非池中之物,未料他竟敢将主意打到南诏,染指爱女,自然怒火中烧。
晌午时,父女俩又因此事争执。木诚节气急,用力扇了木嘉柔一巴掌。他平日对女儿亦算严厉,但从未打过她一下。这巴掌下去,连他自己都十分震惊。
木嘉柔当场哭晕过去,至今未醒。
“大王,外宅那边请您无论如何过去一趟。”门外,随从小声禀报道。
木诚节正为女儿的事烦心,口气不好:“何事?”
“前阵子您不在,外宅不敢报过来。那位娘子生了个小郎君。”随从恭敬地说道。
木诚节皱眉,犹豫片刻,还是推门出去。
王府的后宅被分隔成几处院子,其中居北且修葺得十分精美的,是王妃崔氏的居所。
崔氏出嫁之时,不仅带来了丰厚的嫁妆,还带了很多的能工巧匠。云南王府便是他们的心血之作。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将园林的精巧和秀气展现得淋漓尽致。
主屋之内,下人都安静地各行其事。
崔氏坐于内室的床边,拿着巾帕为躺在床上的少女擦脸,眉间笼着愁云。
陪嫁的乳母阿常小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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