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郡王朝金銮殿,太监李安展着圣旨,正用他尖利的嗓音一字一句读来。
殿下朝臣被这圣旨内容惊的骚动,来回互看,却碍于圣旨未曾宣完,不敢造次。
元隆帝斜依在龙椅上,支着头,晃着眼前珠帘瞧着底下的人。
每个人都神色各异,除了
元戊端。
他穿着朝服,站在众臣之前,垂首淡然的听着圣旨,仿佛这圣旨上的一字一句都与他无关。元隆帝有时候觉得,当年是如何就看走眼了,怎么就认为元戊端真的是个只会舞文弄墨不求上进的皇子?
那并不长的圣旨由李安念来,硬是过了盏茶。
待“钦此——”一出,满朝文武跪了一地。
独留元戊端c元戊清和元戊钰屹立其中。
元隆帝面色不改的瞧着众臣,给这些朝臣磕头说话的时间,等乱糟糟的声音都落下了,元隆帝再换了温柔模样看向元戊端。
“端儿,不领旨谢恩吗?”
元戊端朝袍一掀,俯身叩首,双手举起。
李安将圣旨放在元戊端手中,元戊端高声道:“儿臣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
朝臣此起彼伏,妄图拦下这道圣旨。
可元戊端圣旨已接,金口玉言,发出的圣旨哪有收回的道理。
元戊端成为众皇子中,唯一一个被立亲王的王爷,不仅如此,阵前兵马大元帅,可调兵百万。
这等殊荣,已然直逼东宫。
权势熏天,朝局立刻发生颠覆性的改变。
元隆帝笑笑,起身朝后堂走去。李安见状,扬声道:“退朝——”
言官史大人险些气昏,他踉跄起身,怒道:“老臣要死谏,死谏!”他握着笏,甩开要扶他的众人,看着立在殿中央手拿圣旨的安晏,道,“端王爷!手握大郡之军权国运,应当摆清位置,看清立场!圣上念在父子情深,复立端王,端王竟毫不推拒,可将边境死伤十几万将士放在眼里?!”
安晏回身看他,状似苦恼的想了想,行至史大人面前,道:“当时本王重伤昏迷回到京都,上不了朝堂,也不知本王的谋逆案,宗正司可有审议?”
断然是没有的。
落罪不过是元隆帝口谕一道,连宫城都未曾越过来。
史大人脸色一白,他看着元戊端。
安晏直起腰身,看着朝堂上乱哄哄的朝臣,嗤笑一声,走出大殿。
那声嗤笑,落进人心,凉了半截。史大人也未曾再执拗死谏,只愣愣瞧着空荡荡的大殿外。
元戊清与脸色铁青的太子元戊钰行了礼,朝史大人走去,他伸手略扶了扶史大人,道:“史大人千万照顾好身体。”说罢,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白玉阶下了一半,便瞧见今日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的安晏背对站立,不与朝臣寒暄,目不斜视的瞧着远处。
元戊清走到安晏身后,道:“恭喜六弟。”
安晏回身,展颜一笑,天真如旧:“三哥。”
元戊清伸手拍了拍元戊端的后腰,示意他一同走,道:“是在等我?”
“嗯。”
“父皇今日这圣旨一下,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把六弟给推上了风口浪尖去啊。”
安晏垂首一笑,不甚在意:“至少军权在握,可以帮三哥了。”
元戊清顿步,扭头看着安晏,似笑非笑:“哦?帮我?”
安晏点头,认真说道:“人只有在落魄时才知道,谁是真心待我。”
元戊清看着安晏双眸,他带着试探c询问又带着几分欣喜。安晏眼底清澈无垢,想必言语真诚。元戊清当即一笑,继续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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