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九章 万事皆三(第2/3页)  孤独冠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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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总有一天他会了解到这一问题的正确解析。

    “人类,现在你不需要去想那些东西。三位一体也好,天位也罢,它们对于如今的你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脑海里的声音小声地提醒了季木一句。

    闻言,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沿着台阶开始向上行进。

    重复……

    再重复……

    不断重复……

    他一直在重复着向上行进。

    由于人类思维的习惯性,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样缓慢地上行,因而逐渐放松了警惕。

    就仿佛……

    就仿佛这是最为寻常的事情。

    “永劫……回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自语。

    关于这个名词,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有过这样的一种解释:

    “尼采常常与哲学家们纠缠—个神秘的‘众劫回归’观: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吧,想想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这癫狂的幻念意味着什么?

    从反面说‘永劫回归’的幻念表明,曾经一次性消失了的生活,像影子一样没有分量,也就永远消失不复回归了。无论它是否恐依,是否美丽,是否崇高,它的恐怖、崇高以及美丽都预先已经死去,没有任何意义。它像十四世纪非洲部落之间的某次战争,某次未能改变世界命运的战争,哪伯有十万黑人在残酷的磨难中灭绝,我们也无须对此过分在意。

    然而,如果十四世纪的两个非洲部密的战争一次又一次重演,战争本身会有所改变吗?会的,它将变成一个永远隆起的硬块,再也无法归复自己原有的虚空。

    如果法国大革命永无休止地重演,法国历史学家们就不会对罗伯斯庇尔感到那么自豪了。正因为他们涉及的那些事不复回归,于是革命那血的年代只不过变成了文字、理论和研讨而已,变得比鸿毛还轻,吓不了谁。这个在历史上只出现一次的罗伯斯庇尔与那个永劫回归的罗伯斯庇尔绝不相同,后者还会砍下法兰西万颗头颅。

    于是,让我们承认吧,这种永劫回归观隐含有一种视角,它使我们所知的事物看起来是另一回事,看起来失去了事物瞬时性所带来的缓解环境,而这种缓解环境能使我们难于定论。我们怎么能去谴责那些转瞬即逝的事物呢?昭示洞察它们的太阳沉落了,人们只能凭借回想的依稀微光来辩释一切,包括断头台。

    不久前,我察觉自己体验了一种极其难以置信的感觉。我翻阅一本关于希特勒的书,被他的一些照片所触动,从而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我成长在战争中,好几位亲人死于希特勒的集中营;我生命中这一段失落的时光已不复回归了。但比较于我对这一段时光的回忆,他们的死算是怎么回事呢?

    对希特勒的仇恨终于淡薄消解,这暴露了一个世界道德上深刻的堕落。这个世界赖以立足的基本点,是回归的不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

    如果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钟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就会像耶稣钉于十字架,被钉死在永恒上。这个前景是可怕的。在那永劫回归的世界里,无法承受的责任重荷,沉沉压着我们的每一个行动,这就是尼采说永劫回归观是最沉重的负担的原因吧。”

    “书中的理论,大概刚好对应了当下的情景……”季木仰望着上方黢黑的天宇,神情凝重地低语。

    在他的观点里,最为珍贵的事物,往往拥有着唯一以及不可取代性,亦或是具备某种特殊意义,又或者难以获取。

    他想,叶晴安非常喜欢吃南安中学门口的文具店里贩售的棒棒糖,名字叫“不二家”。

    假如叶晴安每天除了吃饭以外有四元的零花钱可以自由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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