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画并非真的想要责备她。
相反,看见‘死渣男’挨打,她还有点幸灾乐祸。
即便挨打的这顿棒子,美其名曰是人白静晨英雄救美,为了她冷画才挨的,可她还就是狼心狗肺的舒服!
那种莫名其妙的‘爽感’,就犹如她当时目睹了傲骨蒸蒸的两面三刀,又亲自拉响了手雷将人击倒的舒适感。
‘手刃仇人’,大快人心!
可这次确非她直接动手,阿初说到底还是个奴婢,尊卑有别。不管平日里冷画怎么宠着,眼下打了人就是不对!不仅不对,以奴伤主,这罪过还不轻,也难怪小妮子吓成这样。
再看白静晨,已不是刚打上那般龇牙咧嘴,整个面色也稍缓和了些,可还是板着张脸。被个奴婢这么结结实实给敲了一棍子,无论是上还是心灵上,想也不会好受到哪儿去。
“不管为何,你也不该对主子动手的。还好白兄没被你打成怎么样,他为人心善,也不会过于责备你,但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给我惹出事端来了!知道了吗?”冷画骤然发声,把大家伙都给惊了一下。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安静清雅的林间早晨显得格外有力。像是真的在为白静晨愤愤不平,还刻意把某些字眼咬的更加重要。吓得原本就甚是不安的阿初更胆战心惊,当真以为这向来和善的主子真要把自己给处置了。
但白静晨是谁?自小一个人支撑起白家,好赖话自会分辨。他原本肩膀上是火辣辣的痛,又听女人哭哭啼啼的更加心烦。
他并非大度到没有原则的人,之所以被揍了还没说什么,是想看冷画的反应。他心下一直明白:这姑娘打一开始就对自己有股莫名其妙的敌意,他至今也没搞明白这份敌意怎么来的。也不知他与这位气质独特的冷姑娘该以何种方式相处。只此番错在她院中的人,他倒想看看,冷画该当如何处理。
他可从未见过她低声下气的样子!
就算是在斯家,她被人欺负了,眉头也是不卑不亢的!
可千等万等等来这一番话····
白静晨皱眉苦笑了一下,牵扯着干裂的唇有些难受。可他也无暇顾及这些,而是在心里反反复复的回味,回味冷画方才的话。
‘还好白兄没被打成怎么样’难道要被打残了口吐鲜血才是有恙?
‘不会责备你’···
她又不是他白静晨,怎知他不会责备?
这好坏的话全叫她冷画一个人说完了,眼下他想要怪责反而不对。这不是裸的维护又是什么?
这小丫头····
白静晨摇了摇头,嘴上的苦笑转为了真心实意的哭笑不得。
而对于在场的另外二人来说,并不知道这位冷面少爷此前的心里路程。只看他一会儿苦笑一会儿摇头的,以为人好好一激灵的公子少爷,被他们活生生敲打成了傻子,这般,才开始觉得不安。
“我并无大碍。”白静晨的嘴角咧了咧,假装没看见大家把自己当成傻子一样打量。活动了几下筋骨:“思虑清楚,脑子正常,四肢健全,不劳费心。”
他说这话时,脸色微红,却还是不改板着的面色。
“噢··我并无其他意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冷画自知刚才的眼神太过露骨,有些失礼,忙低头致歉。
‘那你倒是把手放下,把像瞧弱智一般的眼神也收回去呀!’白静晨心下暗自叹气。
只是他照例没有表情,一副冰山模样,才不管旁人致歉或者怎样。有时冷画就在想,这位白公子之所以常年没有表情,他的目的,大概是要成功气死急死所有人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天色尚未明亮,白公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寒舍附近?”冷画打量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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