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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云。

    到处都是云。无边无际的云,白到刺眼的云。让人感觉,好像一不小心,双脚踏空,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平阔云海间的苍天古木异常惹眼,那棵树可真大啊,如天地之柱,又古老无比,仿佛与天地同生c日月同寿。

    古木枝头,朦胧间有绿纱飘扬。一个婀娜背影站在枝条上,看不见面容,只有一袭墨绿衣裙猎猎作响。

    一切缥缈空灵,如同虚幻的海市蜃楼。

    她探头欲进一步深究,却没注意脚下的路,一头栽了下去。风声在耳畔尖利呼啸,失重感让她想放声大叫,催动法术却发现无济于事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夜晚的树林十分安静。现在夜已经很深了,故而这道虚幻空蒙的歌声显得很是突兀。

    无惜睁开眼,看到月牙白万字床帐顶,有些不适。她眨眨眼,哦,是了,这儿是罗净寺的客房,清凉静寂。前几日空音方丈下了帖子来请她去禅会的,她就在寺里住下了。

    刚才那个梦搅得她心境沉郁。她摸黑披上玉色薄纱罩衫,素雅淡青纱面上,襟口折枝青梅圆润饱满,色泽鲜艳,形态逼真。

    出了房间,夜空圆月高悬,月色如水般清凌透彻,百岁老松黑影幽幽。她在月下望了一会儿,才慢慢朝深密树林走去。脚下的路渐渐由石子路变成了铺满厚厚枯叶的树林深处,不光是脚下,头顶的叶子也厚,那么亮的月光竟没有一丝照得进来,好像林子把它们都吃掉了。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骚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无惜幻出一柄灯笼,提着继续往前走。又走了那么一时半刻,她熄掉烛火,小心翼翼循光走去。虽是小心,但仍差点被几根浮根绊倒。不知何时,歌声也没有了,眼前的,是一片小小的湖。银白月光泻下来,如丝绸般柔软轻盈,湖水在映射下像面明镜,在黑魆魆的树林中尤为突兀。

    她慢慢走过去,直到脚底变成软软的湿泥沙。

    有什么东西朝无惜游过来,身后涟漪半息之间布满小湖。它猛然跃起,湖水在后背好似华丽羽翼。在月光的沐浴下,好似幻境。

    “你什么时候醒的”无惜声音淡淡。

    鲛弱下半身隐在水中,上身只披了件白锦暗浪纹蓝边长衣,湿漉漉的发紧紧贴在两颊。不知是不是无惜的错觉,她看见他的头发隐约带有蓝色。

    “蹲下。”

    她照做。

    “撕拉——”鲛弱撕开她的右衣袖,暗黑伤口映在苍白肌肤上衬得更令人惊心动魄,更别提里面不时沁出的丝丝鲜血。

    “说。”

    “是永延拿簪子划的,刚开始没有痛,涂了药就渐渐发麻,第二天就变这样了。”

    他沉默。“痛?”

    “痛。”

    鲛弱闭眼往后倒去,溅起的水花打在他小麦色胸膛上,水滴顺线条缓缓流下。

    “无碍。那簪子有毒,你上的药只是治疗创口,对毒素没什么用。”他仪态万千地向无惜抛来一个小铜瓶,铜瓶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无惜伸手去接,却连瓶身都未触碰到。铜瓶掉在地上,“轱辘辘”滚了两圈。

    鲛弱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无惜摸摸鼻头,尴尬地捡起,拍干净灰尘放在银指套中。

    无惜站起来,伸着懒腰问他:“你真不知道二公子与永延有什么关系嘛?”

    鲛弱斜起眼睛看她,慵懒气息不经意散开:“问那么多,不怕有天会死的很难看?”

    无惜回瞪,“那是我的事!”见他无动于衷,烦闷地踢石子,“喂,到底说不说啊你!”

    鲛弱勾起一个魅倒众生的笑,在月光下愈发显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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