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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华在文西市第二人民医院神经内科靠窗户的第十号病床上度过了他的第四个下午天。最后一组既能消炎又能补给神经营养的点滴,可能在还剩最后十五滴的时候,漂亮的护士小姐一边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一边径直走到他的病床边。看都没看,问都没问,从他的左手背上拔出了针头,并给了他一个带棒的棉球,让他摁在刚拔出针的地方。手里提着的药瓶子c塑料管子在窸窣作响。“十五分钟后,你再下床活动。”护士出去时咣当的关门声后,整个房间里立刻被一个明华求之不得的安静所笼罩。别说十五分钟,十五个小时我都可以不下床。明华自言自语着。

    现在是下午的四点钟,一直陪他的是兴平,这会闲着没事,也不知到哪儿溜达去了。病房里除了明华,其余的两张床今天没有病人。兴平出门走得时候把明华的碗也带走了,最早也要到六点半才能把工地上打好得饭送来。如果这段时间再没有病人住进来,这个房子里的两个半小时就全部的属于明华了。

    疼过之后才知道痛。疼和痛本来是差别无几的两件事,其实大部分人是把它归入一类的。要说有区别,唯一的,疼,侧重于的;痛,侧重于心里的。如果当的疼延续一段时日后,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忧的感觉时,说明疼从走到了心里。从这一运动形式来看,疼是,痛是终点。这样,疼痛就算完成了它的一个运动周期。这几天躺在病床上的明华可以说真真切切的感受了这一过程,也体会到了疼并痛着的无助和无奈。也可能连它的细节过了多少年后还能较为详尽地表述出来。

    “经验有时也是智慧。”这可能是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后唯物的经验论者洛克的观点。经验有时肯定是财富。那天听了乔家爸的话后,在我的心里产生了城里有盖不完的楼c干不完的活c下不完的苦c挣不完的钱的想法。尽管眼前成了这个样子,应该说想法没有错。盖楼c干活c下苦c挣钱,关键是挣钱,可这个钱究竟怎么“挣”?看来确实名堂大得很,我这么做肯定是不行的。苦还是要下,可不能光不顾命的出蛮力c买死劲,得会干c巧干。

    亚军在干活上是一把好手艺。耕地c割麦c担担c扬场。啥工具拿在他的手里,都顺手,姿势协调,活也干得打眼。村里没有人不夸他的。在建筑工地下苦也没几年,已成了泥瓦工,这可是建筑行当里最吃香的。砖怎么砌c泥怎么抹c工具怎么用c面咋就平c壁咋就直,说起来头头是道。给我当师傅绰绰有余。他已上道了,我现在既然加入了这一行,就要老老实实的向亚军请教。啥行都有它的道,我是个真正的门外汉,要尽量在短的时间里钻进这个门。

    看着胳膊c手掌c大腿c脚掌上已经愈合的伤口,明华又一次想起了亚军c兴平说的那一天的事。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钟,整整昏迷了十个小时。尽管大夫说是由于劳累过度,天气炎热中暑,加上短时间内运动量过大过猛,神经营养补给不上造成的重度昏迷症。只要好好休息,加强营养,身体能很快恢复。我们两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轮换着睡觉,生怕有啥事。幼稚,给自己带来伤痛的同时,也连累了他们俩。亚军还说,公司规定,凡职工因公负伤的,住院期间的工资按一半计发,费用全由单位支付。这样还好些,要不这个学费就掏大了。

    夏天正午白茫茫的阳光普照着苏家河两岸的原野。田地里的苞谷c向日葵的叶子承受不住辣的太阳的炙烤,都蔫倦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耷拉的样儿。光着身子坐在清水河河边的沙石上,丝毫感觉不到这时太阳的威力,有时一阵微风吹来,倒有一丝丝地凉意。可能是年长几岁的缘故,亚军就是不脱裤子,光着上身,把裤子挽到大腿跟。一根用羊毛线编织的裤带,两个长出来的缨穗,跟着他的动作,很听话地拍打着隔着裤子的肚皮;有时随着他身子的转动,还会画出一个半圆来。深水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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