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漆黑的洞府中,坦胸露乳的申屠刚刚放下手中的传讯玉符,神色阴晴不定。
几人中和他关系最好的辛禾最后一次传讯,要他立即向刘仲示好,否则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
原本即使是辛禾的传讯,他也不会为此烦恼,每个散修都是在刀山血海中走过的,自然不会被轻易影响,但是对方所说的一些内容却让他难以忽略。
“刘仲清除了燎火巢穴?怎么可能?你当雾兽是稻草人吗?”
“还有诡异的阵法,数不尽的暗曜石,他甚至让你探寻鬼魅的情况,当做下一个目标?”
这可真是他最近听到的最荒谬的消息,要是别人和他说这些他肯定会哈哈大笑尽情嘲讽,但辛禾不同,据他所知对方没有说谎的习惯,的确有人可以让他产生危机做出改变,但自己还没有那样的威胁。
简而言之,他们的局势大好,根本没必要骗他。
申屠心中烦躁站起身来,想拿出灵酒独自畅饮,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摇头坐了下来。
他没有辛禾等人想象的那么倔强,他曾经偷偷观察过被称作造化炉的装置,也调查过变异灵米和变异冰凝草的作用,平心而论,刘仲的确做出了很多普通修士难以想象的壮举。
冰霜之地危机重重,普通修士不敢涉入只想远离,却被他变成了生产灵液的宝地;
灵液价值何等珍贵,一滴便能引得多少筑基修士厮杀抢夺,他却在装置上弄了个开关,转动把手就能接上一瓶;
叶片厚大的冰凝草,颗粒饱满的灵米,这些都是他闻所未闻的,更让他震惊的是,对方竟然用宝贵的灵液浇灌这些灵植,他难道不清楚它们的价值根本不能和那些灵液相比吗?
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对方筹划这一切时只是凝气期修为,在这里任人宰割的凝气期,直到最近才有所突破,成为了最弱小的筑基期。
他看不懂这一切,也不能理解凌云和辛禾态度的变化,更不知道那个实力至上,强者为尊的世界去哪了。
他仍记得自己曾经误入一处金丹修士的洞府,和几名各怀鬼胎的散修组队探索,队伍里有擅长魅惑的女子,有表面敦厚忠心任人驱使的仆役,有手段难测心思颇深的毒修……但当洞内的机关触发,难以数计的机关傀儡肆虐时,只有那时还毫无特点的他靠着精纯的灵力苦苦支撑袭来,直到年久失修的阵法耗尽最后一丝威力。
之后他又牵扯入几名散修的布局中,这几天无一不是心思缜密,又胆大敢于作为,最后竟然想到借助门派势力除去对方,最后真的引来百余名门派弟子围剿,任他们再如何用计也只能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只有他凭借谨慎和经验,一步步从围剿中逃脱。
一瞬间他想起了许多事情,却终究脱离不出“实力为尊”四个字,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他,只是实力才是绝对的,必须一步步踏实积累,哪怕是天纵奇才,受尽某些散修宗门照顾,只要稍微放纵,走错一步,也就跟那些最普通最愚蠢的散修无异,都是被门派抓去处死的下场。
当然,他未进万顷亭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有并非这样道心纯粹的修士,心中毫无波动,自然不会有放纵,这在他看来已经不是修士能做到的,因此常用怪物二字称呼对方。
与之相比,刘仲在他心中则是另一个极端,没有实力,没有苦修,就能获得这样的资源地位,这是他不愿承认的那一种情况。
他皱眉踱步,在洞府中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向燎火巢穴的方向出发。
他和刘仲的事情是该有个了结了,在此之前,他要亲自见证辛禾所说的事情。
燎火巢穴外空无一人,只有申屠的身影偶尔闪过,他不断躲藏身形观察周围情况,虽然辛禾等人没必要设计害他,但出于散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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