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宋祁!”县差不耐烦的又喊了一声,“没人吗?”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约二十岁年纪,衣服虽然简朴,却是一尘不染,皮肤甚白,五官看起来便份外精致,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却丝毫没有女气,道:“正是在下。”
县差看他衣服甚是朴素,而且双手空空,也不正眼看他:“刚才叫你怎么不应,快进去!”
宋祁看到一人,约五十岁年纪,留着小胡子,大腹便便,料是县丞无疑,只见桌上摆满了茶具,书画等物品,县丞端起茶杯,问到:“何事?可有带礼物不曾?”
宋祁正色道:“晚辈今日来的仓促,并没有带礼品。今日前来,是为了朝廷给伤员的补贴,庆朝先帝曾允诺,伤残军士,可每年领取八成军饷。庆朝普通士兵每年可得银一两,晚辈是替好友吴大有来领这八吊钱。他去年在战场上被毒箭所伤,行走不便,卧床已久,近日又感风寒,病情更重,他父母年迈体弱,干不了重活,十分需要这笔钱,望大人应允,小生先行谢过。”
县丞听得没带礼物,已有三分不喜,又听是来要钱的,心中更是不耐,须知朝廷确有一笔钱下发到各县专门用来安抚伤兵,只不过这笔钱一向被县令用来送礼打点上级关系,留下一小部分给手下众人吃喝,蚊子虽小,也是块肉,岂容外人染指。
“宋贤侄,我很想帮忙,但是这个事情,不归我们县衙管,这属于兵部的,你赶紧去城北找许侍郎,你好友病重,可耽搁不得。”此去城北至少两天路程,且兵部的人可能另有事情,那便不在了,到时候可再推脱。
“晚辈已经找过许侍郎了,他说兵部不管钱的事情,这事还得来找您。”宋祁答道。
“哦,既是如此。呵,宋贤侄,我观你一表人才,原是不该说的,纵使本县辰身处微位,也得尽心尽职。你说你是吴大有邻居,这口说无凭,本官生怕有些人不怀好意,想骗这朝廷的银子。”
宋祁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说到:“这是吴大有当初投军的凭证,上面有军部的盖章,大人一看便知真伪。”
县丞接过纸条,端茶准备细看,突然手一抖,几滴茶水滴在凭证上面,顿时字迹化作一片,难以辨认。县丞怒掷茶杯于地,骂道:“这些下人真不知轻重,这么烫的水也敢端上来,我一定要重罚他们—宋贤侄,这可如何是好,你可有其他书信可当证据。”
宋祁却不动怒,道:“倘若真有此文书,是否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这补助当是我好友理所应得。”县丞看那墨迹已经散开,纸上几乎是漆黑一团,不知他卖什么关子,假意道:“这是自然,可惜这纸已然辨认不得”
宋祁端详一番,连称抱歉,道:“晚辈有个不成器的爱好,最喜临摹他人书法,昨天晚上,晚辈闲来无事,便将这张纸临了一份,大人刚刚看过那份,便是晚辈临摹之作。”说完从怀中取出另一张纸,“大人请看,这才是真的文书,而刚才那一份最后,盖的是区区的私章。”顺着他的手指,果然盖的是“沧州宋祁”。
“咳如此甚好!只是毕竟他本人不在此地,嗯这样吧,宋贤侄你跑这一趟也十分辛苦,本官就自掏腰包,给个四钱银子,等你好友亲自前来,再把钱补上,你看这如何?”县丞略带尴尬一笑,不过仍不打算把钱全给上。
“可是”宋祁没想到他竟然出尔反尔,一时语塞。
“就这样吧!老胡,领这位公子去库房取银子。下一个!”郭县丞一挥手,
下人直接把宋祁带了出去。
宋祁心想还好留了一手,不然可能连这一半的钱的带不走。而且那个领他拿钱的人和库房的人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对他的敌意,仿佛拿的是自己的钱。
连续几天赶路,只吃了点馒头清水,此时不免肚饥,就近找了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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