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快来看!”未晞叫道。
聂雪知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她。
未晞将身子凑过去,把金扳指擎到聂雪知面前,在花纹的其中一个圆圈上绕圈圈,那个圆圈居然转了起来。未晞将它左转两圈后,圆圈内部的凹陷竟然破了开来,一个尖利的锋尖露了出来。
聂雪知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这个机关吸引了去,顿时兴奋不已。想了一会儿,却又疑惑地问:“这个刃片那样小,楚阿兄的伤口那样大,怎么会契合到一起呢?”
案情逐渐显露,她再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也没机会见到秦喻。但有时跃儿不在,她独自闲坐,还是会想起那天洛瑾的话。其实经过这些天她反而释然了。洛瑾虽然阅历比她深,见识比她广,但心胸不一定比她开阔,她们二人的价值观也不同。初听到洛瑾的话时,她如遭晴天霹雳,如今感受却没那么强烈了,毕竟有些事,如果一定要发生,你就是避,也避不了。
“主子,婢子那日在楚府验尸,发现楚元帅腹上的伤口并不是致命伤,却见他颈上有一个极其细微的伤口,经确定,那应该就是致命伤。而这个刃片与那个伤口的尺度,正好相符。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才是真正的凶器。”
“那么我让你去查它的主人,你可查到了?”
未晞自信地点点头:“已经查到了。我托人在大理寺c元帅府和周边细细查访,并未查到有其他人戴过这个扳指,应该就是裴忠无疑。”
聂雪知带了几分沉重道:“还有,裴忠近来可疑的行踪,查得怎么样?”
“也很顺利。我们得到了一个狱吏的供词,裴忠自楚元帅死后,每日都要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屋子里两个时辰,说是破案,行动却鬼鬼祟祟。”
“行动的日期呢?”
“也预备好了。冬月初三裴氏要进宫谢恩,婢子已经通知楚婕妤到时在昭庆门前相拦,我们只要与她接应就好了。”
冬月初二
大望下雪了。这是庚寅年的第一场雪。雪子稀稀落落,只有芝麻大小。地上积雪一小摊一小摊的。天很冷。路有些滑。
三更锣敲响了。地上的雪泛着萤悠悠的诡异的微光。
夜依旧很黑。如果有人穿着黑衣在小胡同内行走,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聂雪知和未晞就在这样地走着。
未晞打探到,禁苑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大理寺,这对她们无疑是一个好消息。通过这条密道行走,被发现的几率大大降低,行动也便利了许多。
冬日的天亮得很晚,要等到辰正时才能完全亮起来。所以,时间问题不用担心。
从这条密道走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大理寺。额,不,应该是大理寺的后墙。
额,干这样忠(偷)烈(偷)就(摸)义(摸)的事,当然不能太张扬。
“我们要翻墙吗?”聂雪知仰头望着足有四人高的土墙,一脸懵逼道。
未晞的表情并不比她好多少:“你还想怎么进去?”
断子绝孙的徐远,只告诉她要翻墙,竟然不让她知道这墙竟然这么高,让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爬过去?
这下好了,她们苦心经营的计划,这下全弄砸了。
她现在简直想杀人了,这徐远卑鄙成这样,十年前是这副德性,现在还是这副德性,真恨当初自己怎么没把他掐死,让他活到现在,还那么忍气吞声地服侍他。
总之,圣侍灵自古就没有好命受,这主子一个一个,不是坏得死就是蠢得死,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在抓狂,一个人影却忽然闪了出来,揽住聂雪知的腰,一下子跃了起来,直直地越过了高墙。
行吧,这徐远对他情人倒挺负责,就想问问他还管不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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