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浮云接触到自己的那一瞬，除月就明白自己确实不会死，不会离开这座岛，不是因为大夫子的仁慈，而是因为，她竟感受到了另一股温和的力量，替她将浮云的戾气全数抹净。

    “夫子，算了吧。”如果不是这道声音听起来实在年幼，除月一定会以为是尊者亲至，不然，谁有这样的实力和气派。

    除月回过头，却见到几日前在后山石碑前为她引过路的c站在尊者身旁不卑不亢的小道童。小道童依旧是几日前风轻云淡的模样，却不知是哪来的底气，但不知为何，除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小道童从殿里走出来，来到除月身边，对着大夫子拱手作礼。大夫子见着他，明显变了脸色，再不是生气时的铁青，变得柔和了不少。

    “您怎么”大夫子不再说话，止住了欲要前进的步伐。

    这一次除月是真的震惊了，就算大夫人止住了话头，但她依旧清晰地听到了那个“您”字。究竟是怎样身份尊贵的人，能让大夫子这样的人情不自禁地尊称一句“您”。

    “我在里面看书，让她在外侧替我结个境隔除叨扰，坏了规矩，惊了夫子，实在抱歉。”小道童致歉，却让大夫子面露愧色，“无妨无妨，是我唐突了。”

    大夫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再不提惩罚之事。西厢殿又恢复了应有的宁静。小道童依旧面色冷清的立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也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多谢殿下几次出手相助，除月感激不尽。”除月呈半蹲姿势，以很正式的对待尊长的礼数向小道童行礼致谢。

    “举手之劳，姑娘何必行此大礼？”小道童身高不过刚到除月的肩膀，把除月扶起后，说话也必须微微仰视，可在他平静的眼里，除月觉着自己才是矮的那一个。

    “除月何德何能，竟能得到凤凰殿下的举手相助。”除月也试着平静地看着他，更想看看，自己这样说，他又会作出如何反应。

    “何出此言？”小道童将目光移向别处，倒没有生气的样子，除月便放心地说了下去，

    “我见过大夫子对兄长和习瑜不屑一顾的样子。能让大夫子尊敬的人，不是风致宁这样的一州嫡少爷，也不是涵烁这样的尊者嫡弟子，或者，大陆上五州领主，甚至是雷州帝君，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他只会敬畏神，所以他甘心也耐心在岛上一直服侍青衣尊者，因为，尊者是蛟神。”

    “所以，”除月顿了顿，“那么能让他尊敬的你一定是凤凰殿下了。”

    “就因为这个？”小道童挑挑眉，表示对这一说法并不满意。

    “当然不是，前几日我在后山见到你时，你是从后山禁地下来的。能从后山下来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再说第一天进岛时，是你陪在尊者身边，且当时台阶上所有的青年弟子都向两位嫡弟子行礼，倒是你没有。所以，依你的年纪来看，你只能是尊者的嫡传弟子习青衣，人族的凤凰殿下。”

    “哪来那样多的头衔。”小道童算是默认了，“想不到，你竟然比他们更早认出我。”

    除月直接想着便也这样说了，“或许是你想太少了，兄长和习瑜何等聪明，怎么会认不出你呢。现在想想，难怪习瑜昨日喝醉了嘴里一直嘟囔着滚蛋呢，我还以为他在忤逆尊者。”

    “是这样啊。”习青衣竟然淡淡扬起了嘴角，望着碧绿的榕树叶，想起对方最后一封信里说的，戏谑的那句，“顽顽小童，尽早归来”。

    “其他的不说，但在南州屠途城外的孤山上，你的相救之恩除月不敢忘记。”

    “南州孤山？”习青衣像是有些疑惑，“是了，我经过那里时却是听说当地的一个杀人越货的帮派被一个人尽数捉拿并交给了官府。你跟他们有过冲撞？”

    “难道那个人不是你？”除月便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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