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信带着楚若翾来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再三确认附近并无闲杂人等之后，才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以解连日来的相思之苦。

    楚若翾能够感受得到，东方信是爱她的，这么多年的相知相伴，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只不过，他可能更爱他的前途。

    但她不想放弃，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她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一下。于是，她抱住东方信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温柔似水地问道：“东方，你爱我吗？”

    东方信点头，道：“当然，你是我唯一深爱过的女人。”

    “那你愿意娶我吗？”女人就是这样，得到了爱和承诺，紧接着就想要一个名分。

    然而，东方信沉默了。对他而言，爱一个人是一回事，娶一个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聪明如楚若翾，怎么会不明白这个沉默的含义呢？如果说，之前的失望是被动的承受，那么，此刻的失望，便是从心底彻底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一定要娶胡蝶姑娘吗？”楚若翾推开东方信，固执地问道。她不是不甘心，就是死，也要做一个明白鬼。

    东方信有点不耐烦，道：“翾儿，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楚若翾紧紧相逼，道：“身不由己？难道你的处境比我还艰难吗？”

    “翾儿，你知道的，我别无选择，父母要我娶谁，我就必须娶谁！”

    “别无选择？那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替我想过呢？”

    “当然！我已经安排好了，在邻县买了一处宅子，以后你就住那里”

    “然后呢？你有空的话，就去那里小住几天；没空的话，就不去了，是吗？”

    “翾儿，你别逼我了！你知道吗？我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除了一个名分！”

    此时此刻，楚若翾大彻大悟，一日为妓，终身是娼，就算她从良了，也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以及别人的尊重。

    “罢了！罢了！你我二人有缘无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东方信这下慌了，急忙问道：“翾儿，你这是什么话？你又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安身之处吧！大不了，我回去，继续做我的雅妓！”

    “你疯了！我好不容易才帮你赎身出来，你回去，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你真正在乎的，究竟是什么？”越是接近真相，楚若翾越是害怕。她是真的害怕啊，万一她付出的真心，从一开始就错了，那她该如何自处呢？

    东方信再次搂住楚若翾，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柔声安慰道：“你这傻子，我在乎的，当然是你！只能是你！”

    楚若翾抬眸看了看天，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其实，在这乱世当中，有个安身的去处，就已经很好了；像清风院这个地方，也算是一块净土了！”

    东方信推开她，怒道：“净土？什么净土？那是妓院！任何男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我卖艺不卖身，没什么可丢人的！东方，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一名雅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你觉得我丢人的话，大可不要管我，让我自身自灭好了！”

    “翾儿，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好了，好了，别闹了！为了我，你就不能委屈一下吗？以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

    “没错，我是雅妓，但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如果从良之后，连个应有的名分都没有，还不明不白地住在一个小宅子里面，算什么回事啊？”

    “说得好！”屋顶上突然出现一个青衫看客，只见他头发凌乱，一副乞丐模样。

    东方信先是一惊，然后指着青衫看客，高声道：“你是谁？你在上面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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