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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团这边却不能跟进了,虎钏距宣义的脚程要三四天,去了再回绝对来不及。

    楮沙白半夜睡不着,夜深人静风吹虫鸣,坐在黄土高坡望明月,苦闷怅然。

    至此,尽人事以听天命,人事他尽了,天命不由他不听。

    翌日大早,陈西源随剧组赶赴虎钏,简短告别后,一行八人两手空空踏上回宣义的路程。

    那天下午,阿黄开一辆小面包优哉游哉地沿着土路跑,昨晚下半夜的天就阴了,早上一直乌云密布,车窗打开凉快许多,几人还乐了好一阵。

    中午开始降雨。

    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玻璃上,几人贪凉,只把车窗关了半截,结果雨势愈发急,鞭子一般,抽到人脸上生疼。

    土路颠簸,雨刷拼命摆动,眼前还是大片水雾,阿黄捏紧方向盘,车速开始慢了。

    头顶隐隐有响雷轰隆,连绵不绝。

    朱定锦忽然伸手摇窗,雨水如高压水枪,冲进来淋了人一身,孟佳荔靠在郭会徽肩上睡觉,被骤然一泼,“啊——”地惊叫起来,激得人背脊发毛。

    阿黄的肩被死死抓住,他几乎是下意识一个刹车踩住,车身猛地一顿,朱定锦抓起一个最轻便的背包,开门跳下车:“都下来,下来!往高处跑!”

    坐副驾驶的楮沙白因为昨晚没睡,此时还在打盹,朱定锦拉开门,往他腹部捶了一拳,拔了安全带,把尚不明状况的他拽下车。

    丁一双还想搬包,被朱定锦扯脱带子扔一边。

    众人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朱定锦的动作简直带了杀气,嗓音在愈加沉闷的轰鸣中模糊不清,就算没弄清楚为什么,也本能听从她的号令,拉拉扯扯跑向沟谷两侧,弃车后不到半分钟,临近的山坡上孤零零的树整个倒下来,土块塌陷,巨石翻滚。

    最快爬上沟谷左侧的是郑隗,木怔怔地回头,当先一个画面,就是伴随他们五天的小面包英勇牺牲,车身被砸凹下去,路面破碎,泥浆咆哮。

    丁一双连滚带爬,浑身湿透,嗓子都给他叫破了,楮沙白上去一个巴掌打得他回魂,姜逐把断后的阿黄拉上来,清点人数。

    八人,一个没少。

    这数字吉利,是个有福气的数。

    然而短暂的欢欣后,所有人都沉默地坐在微颤的土地上,四周弥漫呛人土腥与腐败气味,天灾仍在冷酷无情地持续。

    朱定锦踩了踩脚下的土,土层照样松动,承重也有限,如果暴雨不停,后果难说。

    她把肩上的轻便小包扔到人面前,蹲下打开,里面是三袋小饼干和两瓶水,这是孟佳荔的零嘴包,朱定锦与惊魂不定的孟佳荔对视一眼,孟佳荔面孔青灰如水鬼,贴在郭会徽身旁,小幅度点了点头。

    朱定锦叫来阿黄:“算一下,省吃俭用,能过几天?”

    阿黄瑟瑟伸手整理食物,朱定锦湿淋淋地蹲在一旁给他让位置,饼干不好零碎拆分,下雨天容易泡发,算好每人的最低需求后,阿黄拿一袋,楮沙白揣一袋,剩下一袋姜逐递给朱定锦,朱定锦扔给孟佳荔:“你带着吧。”

    两瓶水则由姜逐与郑隗分别携带,楮沙白薅了一把满是水的头发:“分一下组吧,小丁,老郑跟我,老郭阿黄你们记得跟紧小姜。”

    “如果我们这队走散,阿黄你跟着老郭佳荔。”姜逐绞着朱定锦头发里的水,低声说,“楮哥,这一带山体陡面朝北,西边都比较低洼,别靠近,往西南的高地爬,五里开外有个地势比较高的村子,看那里遭没遭殃。”

    “你们呢?”

    朱定锦仰头,笑起来:“我们听天由命啦。”

    二十分钟过去,暴雨没有停下的迹象,四处是一副水漫金山的景象,沿沟谷平面不到半尺,两组人简单告别,分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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