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金字塔尖音乐人并非常驻怀钧传媒公司本部,怀钧集团下属子公司二十多家,外地企业十几家,赵访风查明他们的行踪,联系助理调配时间,忙到半上午,最终确定将约见地点定在珍林市产业发展有限公司的世贸楼整十二层。
这个时间点,赵伏波刚睡醒。
访风有点担忧地围着她转,她记得原来的姐姐晚睡早起,健身两个小时再办公,往地上一站就是一根钢筋,她从她身上继承到大部分习惯,她却越活越过去了。
赵伏波叼着烟,把换气扇拨开:“这不是正常么,你还在上升期,精力充沛,我老了,不行了。”
访风嘀咕:“哪里老了。”
赵伏波摘下烟笑:“你看我现在脾气多好。”
抽完烟,拿过妹妹整理完毕的资料袋,赵伏波穿鞋出门,侯二从花园里某个角落晃出来跟在她身后,赵伏波把烟盒扔给他,他伸手捏住,瞟了一眼牌子:“好烟,谢赵董。”
车停在花坛前方,司机是个剔寸头的小个子男人,贼眉鼠眼,朝赵伏波点头哈腰:“赵董,去哪您说。”
“珍林世贸楼。”赵伏波靠在车门上,侯二弯腰钻入车内,过了一会出来道:“车没问题,一切正常。”
赵伏波点头,坐进车内,玻璃升起。
珍林市电气产业发展迅速,世贸楼是市中心标志性建筑,洁白与明黄的欧式风格,十二层共有四个落地窗会议室,以及大型宣讲中心,为怀钧集团的一家参股企业名下产业。
中午十二点,楼层清空。
赵伏波半躺在真皮沙发上,翻动训练班各阶段考核记录,门轻轻推开,进来一个老人,红色法兰绒外套,针织坎肩,脖子上系一条兰花丝巾。
赵伏波望见来人,眉毛抬高,出现了两三道抬头纹,她迅速起身,伸出手与来人虚握:“肖教授,小芳老师,您好。”
肖鹤舫原名肖小芳,年轻时明眸皓齿,被一众学生追着喊小芳老师,六八年遭迫害,改名鹤舫,她的第一批学生大多没能健全地度过这个劫,有的熬成骨灰,有的熬成造反派,反身将她揪到台子上拳打脚踢。
仅剩两个,一个移居海外断了联系,一个入股怀钧集团。
肖教授接过泡好的茶,衣袖雪白,衬出手背上一道疤,眉眼仍是温温柔柔的:“小赵,好久没见你活动了,忙什么最近。”
赵伏波低头笑笑:“忙着谈恋爱。”
肖鹤舫只当她在说笑:“没正经。”
二人落座,赵伏波将五份资料摆在茶几上,厚厚一沓,介绍道:“您也知道,我是个俗人,不敢妄议艺术,近年最好的一批种子都在这了,糟蹋不得,想听听您的看法。”
肖鹤舫颔首:“应该的。”
她戴上胸前挂着的老花镜,手中夹一支钢笔,拾起一份资料,看得认真细致,赵伏波将磁带放入录音机槽中,将连接的耳机递过去。三十分钟后,她取下耳机,将批注完的资料放回桌面,朝赵伏波道:“这些孩子很好,各有优劣。”
赵伏波上身前倾,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姜逐是一个不好评判的歌手,他与楮沙白属于同一层面,地基牢固,技巧娴熟,声c气c情融合完美,但可以看出这两个人的博弈点在哪里。”肖鹤舫将两份成绩档案平摊,钢笔笔帽指着勾出来的几行波动,“如果是自主选歌考核,两人分数追得很紧,全看发挥好坏;一旦遇上指定曲目,差距很快拉开,姜逐略胜一筹的是偏向于无词的歌曲,他太依赖旋律,正如楮沙白太在乎选词。”
“郭会徽精于声音控制,音色魅力出众,泛音丰富,但他对中低音掌控远远比不上高音,还很喜欢扬长避短,平时不练,唱不下去就开始压嗓,耍小聪明。”肖鹤舫叹息,“心思不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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