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面前装满酒的玻璃杯,小姑娘吓了一跳,张宏起连忙道了句对不住,转手递给朱定锦,殷殷叮嘱道:“签名!”
朱定锦悄声说:“张哥,哪天我与万臻解约,第一件事就是灌你十斤白酒,不把你搞进医院洗胃,我意难平。”
张宏起用力拍她的肩:“好说,洗脑都依你,签名!”
朱定锦接过酒,跨前一步:“魏姐,我敬您。”
魏璠双手交叠搭在腿上,垂着眼皮,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说话声。
场面僵了。
十秒过去,魏璠还是没有回应的打算,朱定锦收回手,自罚地干完这杯,喝到最后仰头一灌,喉部吞咽几下,坐席边忽然传出一声叫好,刚刚因为冷场静下来的场子又七嘴八舌地热起来了。
朱定锦喝完放下杯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脸上乍红乍白,像是在掩盖尴尬一般转身:“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会所一西一东两个洗手间,东边装潢得体,西边因为马桶曾被某个膀大腰圆的客人坐裂过,挂上维修的牌子,空无一人,清洁用具乱七八糟堆在门边。
朱定锦在西厕洗干净手,两根手指伸进口腔按住自己的舌根,压住不到半分钟,胃里的东西顺着食道直往上翻。
她双臂撑在洗手台上,吐得厉害。
某个瞬间,她听到门口有响声,想抬头瞄一眼,但喉咙又涌上一股呕意,她掰开水龙头,把头伸到急湍的水流下。
高跟鞋的声音不紧不迫,越来越近。
一只手直接把她从水柱下捞了出来,朱定锦的双眼被头发上涓涓淌下的水流冲刷,压根睁不开,过了一阵,视线聚焦在镜面上,与魏璠冷淡注视她的目光在镜中对上。
红是暖色调,但魏璠脸上妆容的红太正,隔着镜面,正到遥不可及。
“喝吐了?”
魏璠的语调平铺直叙,仿佛在说“活该哦”。
朱定锦把湿淋淋的头发往后捋:“催吐的,缓一会就没事。”
魏璠松开她的头发,从手提包里拎出一袋百利包的纯牛奶,啪得一声甩在洗手台上,经常有艺人会塞一两袋牛奶去赴饭局,用以解酒。
朱定锦摇头,递回去。
“不顶用,酒里有东西。”
魏璠的眼睑往下一压,脸色瞬间沉下来。
“万臻彻底不要脸了?”
“不是我这边,估计是您那边席上的。”朱定锦轻声说,“保险起见,您还是快些回去。”
她弯腰打开水龙头,捞了把水泼脸上,用袖子擦擦滴水的下巴,走入一个隔间,将马桶盖拨下来,低头坐上去,双手挠乱了自己的头发,似乎在缓解头痛。半晌朱定锦抬头,见人还没走,不由发出一个询问的鼻音:“嗯?”
魏璠目光不动,停留在她手腕的褪色红绳上。
半晌,眼神上移,二人对视片刻,魏璠提起包,推门出去了。
朱定锦坐在马桶上缓过酒劲,在冷水下用力搓脸,走出去时饭局已经散了,听张宏起说,魏璠回来就说时间差不多,该走了,卢总旁边一个什么总张罗着倒酒,提议走之前所有人都举杯干一次,魏南墙送过去一句:“恕不奉陪。”,带着傲峰名下的师妹们先行离开,给其余姑娘也配了车送回家。
大腕散场,胡总刘总酒足饭饱,再聊下去也没意思,闲扯几句就把话转到“改日再聚”上面,原纪和昊威的两位喝得不少,不约而同告辞回宾馆休息。
主管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人跟着去外头送,偌大一个包厢里杯盘狼藉,几个服务生手脚麻利地收拾。
张宏起拍拍她的肩:“怎么样,张哥说话算话吧,绝不让你竖着出去。”
朱定锦拾起桌上的手表,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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