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未散,空气中的尘埃仍旧躁动,经过一场战役,gr感染区已经成为一座空城,一片废墟。路口贴满了警戒条,往里走,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大型的挖掘机器随处可见,仿佛打算将这里夷为平地。
黑色的少年似乎对警告牌视而不见,他只是在倾斜的路牌边停留了一刻,然后继续前进。两名巡逻的警察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其中一人抱怨道:“简直拿命在巡逻,万一真碰上了藏起来的变异人,我们一下子就嗝屁了。”
另一人也叹气,“唉,这么大规模的一战,变异人还没死绝,太平日子还远着呢。”
“听说他们在岐市还有一个大本营,都撤到那里去了。”
“唉,还要打啊。岐市可是个大市,要变成这样,那就太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还要打?我听上头说国王陛下和元老会正商议要保护变异人呢。”
“逗乐呢?他们一根钛奥顶得上帝国最先进的一杆枪,还用保护?”
“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这不照样被铲平了。血肉之躯怎么也抗不过真枪实弹的。”
两人说笑着走远,谁也没有留意柳树下那道静谧的身影。少年身形瘦弱,穿着黑色的风衣,将自己包裹在黑色里面,齐肩的马尾在身后随风晃动,半张脸藏在口罩下,眼中无尽黑暗,仿佛他就是黑夜本源。
夜色空寂,崎岖的废墟暗影组建起高高低低的怪兽,张牙舞爪地恐吓夜访者。
少年独自前行,偶尔在岔路口停住,然后继续走。这条路,他明明走过很多次,物非人非,他执着地寻找那个满是蔷薇花的篱笆墙。
不知走了多久,少年脚下突然一顿。在他要落脚的地方,有一朵凋零的蔷薇花,若非异于常人的夜视能力,他大概不会注意到这朵无辜的花。他俯身拾起,花瓣已经脆弱得连指尖的温柔都承受不住,顷刻间随风散去。少年愣住,不远处掩映在机器后面的几点彩色,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了。
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昏睡中,有声音钻入耳朵。派神的声音最大,他说:“大叔,这个新来的不会是死了吧?两天了还不醒,从没听说变异人还会缺觉,真是奇了。”桑格大叔打断他的话,“闭上你的乌鸦嘴。”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那一天。白色的房间里,风从窗户涌进来,扬起了纯白的纱帘。
站在门口处的考木,带着疏离的表情,给他水喝。
考木说:“每一个人都会经历无数的挫折,或者是悲欢离合,或者是人生失意,但是,你可以做出选择,要么将挫折踩在脚下,要么被它碾压成碎渣。”
忽然间派珅跳上窗台,红色的头发像熊熊烈火,灼伤了他的心脏。桑格大叔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欢迎你来到月轮独立区。”
都不在了。
一切都融进了梦里,打着柔光,格外温馨。派珅敷衍地浇花,趁机偷瞄他,准备新的画作,桑格大叔扛着锄头在搭理一方小小的菜地,流浪猫又聚集到了考木的脚边愉快地撒娇。
都不在了。
廊下的少年是谁?他轻哼着节拍,拨弄着小提琴,奏出熟悉的曲子,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变成跃动的音符。
也不在了。
这里,除了废墟,只剩最后的篱笆墙,以及上面残败的枯花。
什么都不在了,回忆还在。
少年转身大步离开,走向万家灯火辉煌的地方去了。
岐市已经被封锁了,方圆几里地的居民全部撤离,改换成军事基地。远远的路口,一群学生在发宣传单。
“菩优儿,我们该换地方了。”
“好的。”
回答的少女有一头藏青色的长发,她在脑后卷成一个小团子。棕色连衣裙上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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