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程晓一直没有来找过我，期盼她活泼的身影出现变成了我每天的日常，以至于我对每一个朝我走来的身影都格外关注，包括现在正朝我走来的那个傻大个。

    他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哀伤表情看着我，向我诉说着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本以为放假会给李君一点缓和的余地，但李君却因此而更加过分，还经常彻夜不回家。作为兄长的李空终于也承受不住，希望能更多的了解自己的妹妹。

    “所以你找错人了，我跟你的妹妹并不是很熟。”我如实回答表达了自己的爱莫能助，尽管我自己都不觉得这样就能将李空打发走。

    他们兄妹的关系之所以会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我不认为跟李空是没有关系的。正是因为李空的纵容，让李君每一次的错误最后都变成了她的胜利。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父母从头到尾都出现在监护人应该出现的位置，但让自身都还不成熟的李空来担起教育的责任，这本身就是有失妥当的。

    李空相比一个多月前，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却并不代表他真的长大了。这些只是因为妹妹给他带来的压力，将他折磨得无力再幼稚而已。最后他终于亮出了最后的底牌，希望我能告诉他一些关于“废柴回收部”的事情。

    这让我感到诧异，我从没跟任何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提起过这里，也没有跟与它有关的任何人还保持着联络。按理来说，就算李空想要打听，也不应该是来找我。可是他却是目的性极强的只找了我一个人。不难猜测，与我和李空都有交集的人，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但当我反问“你怎么不直接问他，他比我知道的更多”的时候，李空的回答又一次让我震惊。

    “她只跟我说和你一起在那里见过我妹妹一次，而且是你带她去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并不震惊柳思会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她从来都只是在替我的母亲监督着我的行为。我震惊是，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李空，在我看来，他们还存在着那一点点做为同学的交集也在上次同学聚会后完全被抹掉了。我甚至找不出他们见面的理由来。

    对于我的质疑，李空很快给出了答案，“其实，并不是她主动来找我的，我也没想过要找她。只是昨天，何聚欢跟我一起找妹妹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柳思那里，然后我们就把找妹妹的事情告诉她了。”

    结果自然是柳思出于对弄伤李君的愧疚，把该说和不该说的事情都告诉了李空。既然在李空的话中出现了何聚欢，那么可信度就很高了，一切也变得容易理解了。那个身上仿佛安装了柳思雷达的家伙，总是能在特定的时机找到柳思，我也不止领教过一次了。

    因而，弄清了前因后果的我，依然不打算告诉李空我知道的任何与废柴回收部有关的事情。撇开被柳思卖掉不谈，我从来都没有帮高中同学找妹妹的义务，况且这跟找他的妹妹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我没有理由为了他们强迫自己回忆自己想要忘记的事情，更不是一个愿意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的烂好人。

    最终，李空还是被我的坚持打败，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准备带着那张哭丧的脸离开。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是程晓打来的电话。

    “喂？”

    “那个你现在不忙吧？”

    “不忙。”回答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步履蹒跚的李空。

    “那我想跟你说个事，可以吗？”

    “说吧。”

    “那个7月26号的时候，你有没有空？”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除了上班也只有上班而已，于是干脆地回答：“要上班。”

    “啊？那你什么时候下班，还是8点半吗？”

    “我没有倒班，每天都一样，4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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