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上来的很早,客栈里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饭菜的香气c算盘被拨弄的声音c人声窸窸窣窣,发酵成暖洋洋的味道,有一种烟火之气。房间内,床上之人还在睡着,雌雄难辨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中更显精致,睫毛很长,在脸上投出一片剪影。桌边还坐了一个人,一身绯红的衣裳,衬得头发越发乌黑,背对着床看不清晰,似乎是在喝茶,微垂着头,手白润如玉。
床上那位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迷茫的睁开了眼,正迎上阳光,瞳孔映出暖暖的浅褐色,只见他眼睛转动了两下,发现桌边坐了个人,瞳孔狠狠的收缩了一下,翻身而起,拔剑出鞘,正指向桌边那个绯衣男子的后脖颈。谁知那男子一个转身,两指一夹,正好夹住了剑柄。“白鸢,别臭显摆了,你这招对我真的没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意。
“师傅!”我惊呼出声,松了一口气。
“嗯。”他笑的很放肆,眼角细纹微微显露出来。一个武功被废的人还这么放肆,真的是但他的警觉我也是真的服气的,完全不像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让诸多自以为是江湖高手的来看看,怕是要吓得退出江湖。“白鸢,你武功退步了,你知道我在这儿坐了多久吗,整整一个时辰,你可知这一个时辰够我用多少种方法杀了你?”他板起了脸,语气低沉了下来。“”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犯了大忌,不及撩开衣袍便单膝跪了下去。“师傅,白鸢愧对您的教诲!白鸢自知最近体力渐差,近日来时常有呕血之感,以我的医术却看不出分毫,怕是要麻烦您帮我诊一脉了!”
“荒唐!”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更沉了,我听出了浓浓的不悦与担忧,“鸢儿,习武之人切忌急功近利,功要一步一步练,仇也能慢慢报。”他顿了一下,极力收回语气中的哽咽,“不离已经走了,你心急,我知道,可这种事急不得。”
“徒儿知道。”我一直跪着,不敢抬眼望他,他的悲痛之感太重,让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了。
“你起来吧。”师傅说话的时候也手上使力将我服了起来,拉我在桌边坐下,“伸出手腕来。”我乖乖地照做,看着他细细的切脉,时而蹙眉时而摇头,却不说一句话,我静静地等着。他对上我的目光,示意我把手腕放下去,“无妨,只是气急攻心,内力不稳罢了。待为师给你开两贴养身的药,你这两天就什么都不要忙了,好好修养吧。”“可是”“没有可是。”他打断了我,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说过了,尊师重道这种优良品德,我还是有的。只是总觉得不离的事,拖得越久越不利,我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一股倦意袭来,竟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楼下。
绯衣男子下楼的时候难免发出了摩擦碰撞的声音,让柜台旁的女子抬起头来,她穿着水墨画风的素色衣衫,乌黑的长发以玉簪利落挽起,面容清冷,眼神沉静,即使打扮的再如何素淡,也有风情万种在她身上矛盾的体现。“同尘。”她的眼神中焕发出光彩,脉脉动人,似是藏有千言万语,她嘴角嗫嚅了两下,最终说的却是,“你来作甚?”冷冰冰硬邦邦的。
绯衣男子淡淡点头回望,“徒儿在这儿,我当然要来,厨房在哪儿?”可他又没有等待回复,而是自己掀开门帘向后院走去。素衣女子背挺得直直的,倚在柜台上,可拿着毛笔微微颤抖的手和滴落在纸上晕染开的墨迹,显示了她的心中并不平静。片刻,她把纸揉碎了,提着裙摆缓步上了楼,再下来时她换了一身丝绸玄衣,袖上绣了几株牡丹,她脸庞棱角分明而更先凌厉。
一会儿,同尘从后院出来了,坐在桌上自如的倒着茶水喝,两个人都没讲话,却感觉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是一种无话可说却不显尴尬的融洽。同尘把下巴上的水迹擦掉,目光还停在茶碗上,“可玉,你可知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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