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轶一点都不好奇棘小姐,或者说,就像她自称的那样,姓棘名白凝如何会知道自己。
且不说棘北海在摸清楚他身份之后用这作为最大杀手锏来邀请自己给他女儿看病,就棘白凝自己来说,昨天谢恩给柳思思送过来的第一匣珠宝,就是从棘白凝这里求来的。
能求来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谢恩与棘白凝关系不一般,但另一方面同样和这位棘白凝棘小姐性格大房利落有关,毕竟寻常的贵族小姐,又有谁舍得将自己的生日礼物在原封不动地还给别人。
但这之后,或许棘白凝会多少知道一些那天的情况。
不过知道就好。
轩轶便没有继续向前,依然站在远处,虽然说他穿的是过冬的衣衫,而室内则因为炭火的缘故燥热如夏,但是少年额头连一滴汗都没有沁出:“敢问棘小姐是什么病症。”
棘白凝在屏风后笑了笑,依然虚弱难当:“怎么,轩大夫您望闻问切的工夫已经练到这个地步了?小女子只报下症状,您就能够对症下药吗?”
“我想小姐您得的不是病。”轩轶站在原地平静说道。
此言一出,棘白凝在屏风后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些许,才问道:“大夫您何出此言。”
轩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棘小姐您不感觉这屋里太热了一点吗?”
“因为我很怕冷。”棘白凝平静说道。
“那么为什么这个屋里烧了这么多如此名贵的熏香?”
“因为我喜欢这些香气。”棘白凝继续说道,没有迟疑。
“你屋里的这些炭火足够烤熟很多颗鸡蛋了,棘小姐还如此怕冷,恐怕和先天体虚没有什么关系吧。”轩轶说道:“至于棘小姐屋中的熏香,我想更多是想掩盖什么味道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轩轶看着眼前绣着大山大河的屏风,平静开口,继续说道。
“应该是。”
“死的味道吧。”
屏风后传来了金属落地的声音,似乎是棘白凝闻言一惊,将手中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屏风后的少女窸窸窣窣地又将那个东西重新拿在手中,只是迟迟没有回答。
不想,或者说不敢回答。
“我知道城主大人自从小姐病了之后就找了很多医生,但是那些医生从来没有一位能够看好小姐的病。”
“别说看好了,他们都被骂成庸医然后打了一顿逐出了兰阴城,然后所有人只看到他们离开了这座城,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在世界上再见过他们”
话说到这里,棘白凝才终于吃了一惊,声音微微发颤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不对啊,爹爹明明答应过我的。”
轩轶摇了摇头,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棘小姐您的病既然那么重,那就不应该活了这么久。”
“可是您的病既然没有那么重,那为什么整个州郡乃至于外地的名医都治不好您。”
“而且给您治过病的医生最后都神秘失踪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原本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可是令尊偏偏找上门来,甚至还拿了我的些许把柄。”
“您与令尊的事情定然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我没有兴趣知道,我也不知道您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好。”
“但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
“您想继续活下去吗?”
轩轶的话停在这里,屋里瞬间只剩下棘白凝轻微的呼吸声。
她在屏风之后呼气又吸气,但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少女竟然迟迟给不出答案。
最终,她的声音幽幽响起,平静中带着些许凄凉:“我我不知道。”
轩轶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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