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棋子不同于筹码(第1/2页)  楼兰尘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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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眼神交锋,对峙无言。

    许是金猊熏香迷了眼,刘珂只觉得眼前氤氲一片。许是臂膀被一只大掌禁锢疼了,朦胧的视线中漾着水波。

    安归终是放开了他的手,走到了一旁,说道:“罢了,美姬若是想听戏,待回楼兰时,本王让倡优为美姬演上一曲便是。”

    他向刘珂看去,见她不语,又说道:“我原意并非如此,是美姬那泛滥的同情心,改变了事情轨道,却还自作聪明,在这儿数落我一顿。”

    刘珂反驳:“只怕妾是自作聪明,王是好胜难满,欲壑难填,不知适可而止。”

    又说道:“王既早有打算,与妾谈什么交易?方才还觉得奇怪,笼中之鸟哪有这么容易挣脱六面硬壁的铁笼。王如此能耐,轻松进了佛寺,定是和于阗王交谈好了。这屋内禅意雅致,妾怕扫了王的兴致。”

    说完,便离开了。每个人都有情绪,安归有,她也有。她认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但是走出后院的那一刻,她后悔了。细想方才那番激辞,只顾口头之快,未曾想到事情缘由。只觉自己有理,忘了对方的角度。想罢,她又转身,返回那屋。

    在前方带路的士兵自顾自的走着,到了前殿才发现身后人没影了,又折回去寻那人。

    后院并不小,阡陌曲折,径道繁多,像她这样“初来乍到”的,定是记不清的。在脑海中反复翻找来回的路线,只记得那座崔巍石山。行了片刻,恰巧找到了那座石山。还是有岔口,踌躇许久后向左侧走去。卵石铺成的小径,一旁绿植散着清香,蛩鸣声更闹了。可她来时光想着怎么应付于阗王,没记这景。所以到这儿时,虽不确定自己走对了,但还是走到屋前,轻敲檀门。

    她敲了好几声,门内也没什么动静。又看着门内烛光幽幽,想着定是有人的,或许屋内那人已经睡了,又或许里面那人不想理会自己。正当她欲转身离开,檀门被打开了。两人眼神交织皆是讶异,不过一双杏眼带了几分漠然,另一双月眸添了几分愧疚。

    刘珂站在门外,看着屋内女子悲伤地背影,双脚似是定住,无法移动。她说道:“你本可以做一只蝴蝶,何苦做受罪的飞蛾?”

    见范旸不语,她又说道:“是我错了。时光消磨,哪怕是蚀骨相思也会淡然。如今这番,只会身心俱痛。”

    范旸走到榻边坐下,垂头半倚黄墙。白色罗衾似是寒冰,哪怕红烛如烈阳也照不溶它。她娇弱的面容上坠着两串水晶链子,白月光下还闪着冷光。唇角微扬,不知那是哭还是笑。她用手抹去珠泪,说道:“奴知安郎要将奴送给于阗王,奴不怨他。他救了奴的命,让奴把命还给他,奴也心甘情愿。是奴自作多情了,以为他对奴还有几分心思,这才知他的心里已被那女子填满了。”

    范旸是典型的受封建礼教束缚的女子,男尊女卑的观念是从小种下的。儿时她看着父亲妻妾成群,成长中的女师教授的都是三从四德之礼,到了后来家族受难,她更觉得男女不同。家中男儿尽数被杀,女眷流放边关。或许在安归救了她时,她便把命给了安归。

    风吹过耳畔,刘珂的心打着冷颤。这并不是因为范旸那可悲的一厢情愿,而是为范旸自视卑微感到可怜。

    许久后,刘珂开口:“安归是个好君王,我们可以做他的子民,但绝不能做他的爱人,因为他无情无爱。”

    范旸摇头道:“你错了”

    那士兵返回的途中遇见了散跋婆,行礼道:“王上。”

    散跋婆看着他慌乱的样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把事情大致叙述一遍,以为王上定要重罚自己,手不自觉得抖了起来。散跋婆一笑:“虽是士卒,做事也应谨慎些,我去寻楼兰王饮酒,待酒饮完,你将她带来,这事儿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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