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听先生之言,致有此败!”
中军大帐之内,袁绍亲自斟酒,礼敬下首座的姜钰昌,看得曹豹满心狐疑,难不成是昔日看错了眼,这姓姜的真有些本事
“不敢不敢”
姜钰昌连忙起身相敬,当日那场大水看得他瞪目结舌,早便带着周仓逃之夭夭,等到袁绍收拢败军,这才跑了回来,没想到因此还受到礼敬。
天怜可见,当日他可是瞎说的,没想到一语成谶,还真让他这乌鸦嘴给碰上了!
袁绍不明真伪,反倒对他越发信服,连曹操都有些狐疑,难道此人当真有鬼神莫测之能
“来来来,诸君共饮!”
袁绍又看着在场诸人,连连劝酒,却见曹操突然起身进言。
“敢请盟主出兵,趁夜偷渡卞水!”
袁绍闻言面色微变,稍稍放下酒斛,见在场诸人都看向曹操,又齐齐转头来看自己,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
“孟德啊,徐荣狡诈,卞水天险,非一日可破,我军正值新败,军心不定,还是隔些日子再出兵吧!”
“盟主所言极是,出兵一事,理当慎重,不可操之过急,应徐徐图之!”
袁遗等人纷纷支持袁绍,唯有山桑野老不发一言,自始至终都似聋子一般。
“操以为不然,我军虽然战败,卞水之险亦已无存,如今我军尚有八万军甲,西岸更有刘备一军坚守待援,正是渡河而击的大好时机,若等徐荣击破刘备,到时渡河又平添变数。”
曹操言辞恳切,句句在理,众人细细一想,又纷纷议论起来,张邈两兄弟合计一番,也出言请求出兵,刘岱等人见状也表示支持。
当日刘备自请为先锋,率先过河,正好被徐荣放水,困于西岸山丘,现在若是出兵西进,东西两岸遥相呼应,渡河的阻碍自然要小很多。
袁绍沉思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下首位的姜钰昌,言语恭谨的道。
“先生以为如何?”
“这军机大事,钰昌不敢妄议。”
姜钰又紧张起来,这种大事还来问他,那不是把数万将士的性命往黄泉路上带么,稍有不慎便惹来大祸,远在东海的侄儿也救不了他啊!
袁绍听他推辞,又考虑一会,最终下定决议,狠狠一拍案几。
“好,就依孟德所言,今夜子时三刻,大军强渡卞水,哪位愿做先锋!”
“我部愿往!”
曹操当仁不让,出兵是他提出来的,自然要请做先锋,否则众人要如何看待他,到时出了变故,不定把他当做董卓的暗党,那才是万劫不复。
袁绍点点头,立刻犒赏三军,有经验的老卒便知道,这是出兵的前兆,正是为了提升士气。
整个盟军大营随即忙碌起来,三餐米粮不限供应,让许多大肚汉直夸盟主豪气。
同样是漆黑夜晚,曹操升帐点兵,由曹洪c乐进当做先锋,各带百人乘坐竹筏,与刘备等人回合,阻挡徐荣兵马。
而曹仁c李典各领五百人,负责抢建浮桥,为大军渡河开辟道路。
曹操自带夏侯c曹纯等人引领中军,待浮桥建成,作为盟军先行部队,率先抢渡卞水。
卞河沿岸静悄悄,只听得些许虫鸣声,河面上下不见丝毫人影。
刘备坐在山坡,眺望远方,在黑夜里只见到山体的轮廓,一望无际的平野,卞水在月光下好似银河,横卧在天地之间,带起无限悲凉。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感怀起历经曲折的前半生。
记得孩童之时,他扎着总角,光着双脚,在院里看母亲编草鞋,织芦席,他便抬起头问。
“阿娘,为何要织鞋子?”
“备儿莫要胡闹,这些可动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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