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被你偷了若是气大的,那营长当场自杀都是有的。”
“可我没想到,你还能偷比佩枪更严重的”云扶使劲憋着,却还是噗噗地笑出来,“你说你这孩子,你偷人家裤衩儿干什么多味儿啊,你也不嫌埋汰”
张小山桀骜地撅了撅嘴,“谁让他们敢看不起我们营长,我就让他们丢脸丢到底”
云扶凝视着这样的张小山,笑容虽说还在,却还是一点一点地沉默了下去。
这样的张小山,这样为了他们营长能什么都不顾忌的张小山,怎么会舍得就这么忽然离开了
张小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呸呸两声,“哎,姐你别误会,我说的是以前啊。”
“我曾经过的什么子,姐你也知道啊,我好不容易当了兵,能有一口饱饭吃,能穿暖和了,不用再偷东西了,我躲开心啊。我就怕我在部队里待不下去,而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我们营长啊。只有千方百计讨好我们营长,我们营长才能不把我撵走。”
张小山又抱住云扶的胳膊腻歪,“姐我对我们营长的那种依赖,跟对姐的是不一样的。我那是生存所迫,可是我眼前的却是想跟姐长在一起。”
云扶还是没吐口儿。
张小山又缠磨,“其实当兵没意思我累,又挨欺负,挨骂挨打我还是觉着姐的温庐有意思,这么五光十色的,可好玩儿了。”
张小山认真盯住云扶的眼睛,“我想跟姐学做生意姐都认我当弟弟了,那我也该是半个商家人。商家人怎么能不会做生意呢,姐说对不对”
云扶便也叹了口气,又伸手戳了他脑门一记,“客观来说,你这小子的确头脑聪明,甚会见风转舵,倒是块做生意的料。”
张小山伸开胳膊,大大抱住云扶,“那姐就是同意了”
云扶轻轻咬了咬唇这样的早晨,她只求能看见这孩子满脸的笑,不想给他增添哪怕一丁点儿的忧愁去。
所以,尽管她心下还存着疑问,可是她对他说不出拒绝来。
“那你可别后悔,”云扶盯着他的眼睛,“军装能脱,却穿不回去了。”
张小山略微犹豫,随即还是使劲点头,“我不后悔”
云扶叹口气,“我还得想想,怎么跟你们少帅说。”
房门无声打开,有人迈步而进,“是不是有人要找我说事儿我来了,那个说事儿的人呢,快来快来,我等着呐”
每次见靳佩弦这个说话的模样,云扶总想给自己加一项生意批发卫生球。
那她就可以当时端出一大筐一大筐的卫生球,全都倒到靳佩弦那张欠揍的脸上去了。
张小山也憋不住乐,可终究是面对长官,又是要说自己要退伍的事儿,他不由得有些紧张,这便乐也不是,不乐也不是。
云扶便轻轻拍拍张小山,“你先歇着,我跟你们少帅到办公室说话儿去。你刚也累了半天了,什么都别想,交给我,你尽管放心睡觉去。”
“待会儿厨房预备好了,我叫安东给你端上来。他不大会中文,只能陪着你,却不会说什么,你放心吧。”
张小山乖乖躺下,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头。
云扶冲靳佩弦使个眼色,两人走出门去,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去。
晨光还不亮,云扶却也不想开灯。办公室里的光线幽幽的,两人像是沉浮在幽蓝的水里。
彼此看不太清对方的脸,却觉得这样的距离倒也刚刚好。
云扶走到沙发上坐下,将子窝进更为深蓝的天鹅绒里去,“那五月鲜呢你把他给怎么了”
靳佩弦想在云扶边坐下,被云扶伸脚给踹开。他只好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吓唬吓唬,就给放了呗。”他此刻也还是蛮喜欢这对面看不清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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