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里面缠着的一道鲜亮的红线。
她把红线从手腕上取下来,用雪白的牙齿咬住,手在脑后一拢,把黑发全部拢起,取下红线轻松一绑,扎出了个简单的马尾辫。
头发扎好再放下的时刻,她走到了书房门边,表情已经成了冷冽,黑色的双眸散发着寒光,仿佛是黑暗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静静地窥伺着时机。
陆同裳轻轻地推开门,里面整齐的桌椅边,却静静坐着几个摇着蒲扇,穿着文人谋士服饰的男子。
“陆将军。”
他们见到陆同裳,皆是礼貌的起身,仿佛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丧父少女,而是真正征战沙场的将军。
陆同裳笑了一下,唇角挑起的弧度莫名有些嘲讽的味道,黑色的眸子映着室内的灯光,是无尽的深邃
“我还从未上过沙场,哪敢自称将军各位先生还是少些客气,唤我同裳吧。”
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眸黯了一下。
想起了给自己解释这名字来由的爹。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可惜,这天下的王,却辜负了他的热血。
唯有战场马革与他同袍,圣上不愿与他同裳,否则,又怎么会
她反手和上门,往书房中央的那个位置一步步走去,轻声说道
“近来边疆可有消息传回”
几位谋士互相看了看,最终一个穿着白裳的人先开口了
“月初,我手下有人搜集到王长人与蛮夷通信的消息,证据正在传回来的路上。”
王长人,正是当初那个与陆复同出征战,被圣上封做监军,手中有尚方宝剑,在战场危急时刻,权力与战场总将军持平的人。
也是那个认为蛮夷围城必有诈,刻意按兵不动,拒绝给陆复增援,导致陆老将军为保一城妇孺,以命殉国的人。
陆同裳听见这个消息,眼眸动了动,手指在暗光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仿佛听见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消息。
面上依然无动于衷。
只有半垂着的眼眸泄露了她的情绪。
“我在查兵部尚书的事情,是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涝,圣上免去重灾地区税收,其余地区更是减免三成税,但国库粮草”
陆同裳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各地徭役赋税苛杂,那年我并未听说国库空虚的消息。”
被她打断话语的人稍稍一愣,点了点头,接着道
“确实如此,圣上大德,体恤民情,然当年收缴税数,足以承担我北秦与蛮夷的战事。”
陆同裳蓦地抬眼看去
“卧、卧槽所以我陆将军的父亲是被人里通外敌给害死了”
章散接到了程悠悠的班机,在机场瞄了一眼她连着流量看的更新,本来打算攒好多一次性看个够的他,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在她放着的时候瞄了一眼。
顿时被最新剧透震了一脸。
程悠悠笑了一下,转头看着他,没说话。
章散帮她拎着箱子,在后面追上
“等等啊悠悠姐,所以你和洛神到底在剧里he还是be”
他还在不死心地做最后的挣扎,这世上其中一大错觉就是
导演编剧一定会发糖
“是安宁公主和陆将军,不是我和子衿。”
程悠悠纠正他的声音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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