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研究所大门外世界的李维伫立不前，他努力地尝试去回忆起他上一次走出研究所外这个世界的样子。而这就和他每当看到新闻讲到有人回忆起了前世，他也奋力地去尝试回忆自己的前世的结局一样，得到的只有脑海中的一片空白。

    “我只记得上一次我们从这里走出去，还是春暖花开。”

    史密斯轻易地看透了李维的心思。

    “我觉得我忘了当初的样子了。”

    李维十分失落。现在在他眼前的景象，只有零星的落叶。绝大部分的树叶，早在嫩绿的时候就被饥饿的人们粗暴地夺取，不顾苦涩的咀嚼下咽了。不知道这些植物是否还有足够的养分苟活即将到来的严冬。

    “研究所的位置比较安静，但说得上是车来车往，偶尔堵车的时候也会有人不停的鸣笛。”史密斯说道。

    “行人不多，偶尔也有几个家长朝圣般地领着孩子来到这儿，告诉孩子这里是科学家工作的地方。”李维轻声说道。

    史密斯微笑着看着李维，说道：“你还是想起来了。”

    “嗯。”

    秋风轻轻地拂过，把地上的落叶轻轻地吹了起来，落叶仿佛在水面一样随着微微的波澜轻轻的荡漾。

    “可是我后悔把它们想起来了。”

    史密斯轻轻地拍了下李维的肩膀，径直朝着研究所大门走去。太阳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负担，堕落到了天的最西方，橙红色的光芒把云也点燃。李维觉得史密斯的背影也被夕阳点燃，金色的头发泛着橙红色的光芒，好像他为人们带来了希望一般。

    李维跟了上去，追到了史密斯的左侧，说道：“为恶魔们送行。”

    “为时代送行。”

    史密斯更正道。

    李维狠狠地白了史密斯一眼，随后就被恪尽职守的研究所卫戍班班长拦了下来。

    “李维研究员c史密斯研究员，现在研究所实行封闭管理，二位不能离开研究所。”

    李维挠了挠头，声音略带哀求地说道：“我们就出门走两步，看两眼就回来。”

    “对不起，为了您二位的生命安全，我不能让二位离开研究所。”

    史密斯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看看可以吗？”

    卫戍班班长极为痛苦，李维和史密斯在这里向外观望并不违反规定，他也无权拒绝两人的合理要求。距离上次东侧围墙被炸毁也过了好几个月了。

    “距离上次被袭击过了多久我都记不清了，说出来怕是会被排长骂死。”

    卫戍班班长隐隐的为自己擦了一把冷汗。他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只好对两人说道：“请二位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离开我们的安全警戒范围。除此之外，我建议两位到天台上去俯瞰，那样视野更好。”

    “俯瞰不能让我们切身感受到地面上的凄凉。”

    史密斯盯着一片枯黄的落叶说道。

    李维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要埋葬那些疯子，但也需要知道活埋的是谁。”

    艰难困苦的日子，往往是催熟一个人的最好方式。李维经历了被制作成人体炸弹的孩子c研究所被袭击c被守卫自己的人炸得重伤昏迷，他不再那样轻佻。身上的伤疤和心灵相的创伤让他脱胎换骨，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法用语言去形容自己的蜕变。由于长时间蜗居在研究所大楼里，原本青铜色的皮肤也逐渐褪色。

    “我越来越像史密斯了。”

    李维有时候会这么想到。

    研究所外的落叶铺满了整个街道，仿佛这些叶片想掩埋那些真正癫狂了的人。风，成为了街衢最好的环卫工。不论大小，只要风吹过，枯黄的叶片和柏油路面摩擦的沙沙声格外的刺耳。

    研究所大门就像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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