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才又坐下。
宋幸之明白,这就是‘可’的意思了。不过这笔妖的脾气倒是越发大了,该找个机会削他一顿才好。
宋幸之转身,好脾气的对着他们一扬手,“去吧去吧。”
木酒委委屈屈的起身,应了声“是。”她原本正在给房中那几盆花浇水,忽然就见身后那支笔啪的调到地上了。不等她去捡起来,那笔便砰的声化成了貌如好女的男子,将她着实吓了一跳。这也就罢了,那男子脾气还极坏,不知为何,将这院中众人都赶到了墙角下,听他训话。
宋幸之将茶壶放好,稀奇问道:“三三呢,她怎么没出来?”
宋致面色微微一变,“不知道啊。”
宋幸之狐疑,正欲到房中一看究竟,宋致便拉住了他,委屈道,“你都好久没陪小妖玩了,也不让小妖出来。”
宋幸之只得任他拉住自己的衣角,叹了口气,“是我不让你出来吗?你想想,是不是你去年将舅母吓了一跳,卧床不起的?”
宋致低着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来着,“可是,明明是她先说小妖不是什么善类,要将小妖逐出去的!”
宋幸之疑惑的摸摸头,我怎么不知道?
宋致哪里容他细想,已经抓着她的袖子就将他往院外拉去:“小妖可都听见了,那燕尾巷的鸭脖好吃,你快带着小妖去尝尝,书院的伙食几乎要将小妖给憋闷死了。”
宋幸之还欲问那伞妖三三到底如何了,却被宋致一把捂住了嘴。
“你快别叽叽喳喳的了,小妖听了心烦!”
到底是谁一直在这叽叽喳喳啊!
房内。
三三大约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感应到了宋致出去了,正欲化形,却赶紧伞面被束缚住了,撑不开来。
“公子?公子?”
无人应答。
三三很是郁闷。
而若是此时有人从窗外经过,便能看见,房内一把极华美的油纸伞被倒插在了放置废纸果皮残渣的桶内,还用不知何处寻来的破破烂烂的布条缠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夏知昭第一次见顾明玦得时候,她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粉雕玉琢得娃娃,在奶娘怀中咿咿呀呀流着口水,一双眼睛盯着他手中的竹蜻蜓。
于是容妃,即日后的襄南太妃,他的母亲,温温软软的摸着他的头,笑眯眯的道:“阿昭乖,给妹妹玩一会,可好?”
夏知昭连忙点头。
从那之后,他,这个小女娃,还有顾家小妹,即日后的顾贵妃就常常在一起玩了。
顾家小妹比夏知昭还小两岁,却常常抱着这个小女娃,一声声的哄着,玉儿莫哭,玉儿莫哭,姑姑陪你玩,阿昭哥哥陪你玩。
顾夫人与容妃原是闺中挚友,自去殿中喝茶闲聊,丢下他们三个孩子在后院中玩着。
夏知昭极喜爱这个便宜得来的小妹妹——长得又可爱,又最听他的话,还一见他就笑。
到了后来,顾家小妹去了青玉院,夏知昭便自己带着这个便宜妹妹一同玩耍,一同习字,一同温书。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于是两岁的顾明玦也坐在他身边,盯着空无一物的小书几,学他的样子摇头晃脑。
九岁的夏知昭看了很欢喜,小玉儿很聪明呢,都会念书了。罢了,小孩子不能学太多,出去玩罢。
一旁的奶娘赶紧抱着顾小祖宗,跟上撒欢跑的夏小祖宗。
结果刚出了屋子就看见了太子。
夏知昭赶紧停住,行礼:“皇兄好。”
奶娘忙不迭的领着顾明玦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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