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初,残雪未消,余寒更盛,飞禽走兽踪迹难觅,山谷幽寂,道路泥泞更无人踪。忽听得马蹄声阵阵由远及近回彻山间,八匹骏马齐头并进 拉着一架战车踏雪裂冰而来,战车青铜打造样式厚重车体四周及轮轴突出利刃锋锐狰狞,尽显峥嵘气息。若非马匹神骏换做一般凡类恐难承重荷 ,车夫身披厚重甲胄,腰挎长刀,一副铁血悍将模样。
复行过一处山崖,便遥遥望见群山中现出一个豁口,覆甲武将开口道:“殿下,过了前方山口便到武帝城地界了。”
话音刚落道旁林中异风顿起,忽的窜出一道斑斓身影只一口便将一匹马的脖颈咬了个对穿。余下马匹受惊长嘶奋蹄狂奔,覆甲武将立时拔出长刀斩断缰绳放得马去,护住战车后横刀与那来袭身影对峙,只见一只斑斓猛虎在原地埋头撕咬血食。覆甲武将全无惧意执刀便要动手。此时战车中步下一位头戴冠冕身披狐裘大氅的胖青年缓声道:“金将军且慢,此虎是我师兄驯养之兽既现于此地,我师兄定在近前。”语毕躬身拱手行礼。
果然林中复行出一人,来到狐裘男子身前伸手相扶笑道:“师弟无需多礼,师傅本让我在此等候接引师弟,倒是我养的这畜生来此之后多日未进血食,突袭宝驹让师弟受扰,到时回宗师兄一定补偿。”胖青年闻言忙再次行礼道:“朴师兄此言真是折煞正恩师弟我了,如若师兄驯养瑞兽缺少血食先前走脱的那几匹待会一并送上。”
“我们先过山口去往武帝城处,切莫让门中长老和师傅久等。”正恩听得师兄言语点头称是,回头对覆甲将军叮嘱道:“辛苦将军一路护送,现今天下各路宗派高手齐聚武帝城处,过了这山口便不是凡世所能想象的世界了。还请将军回去禀报父王疏散附近民众后便撤离此方守军以免和大宗人士纠纷引起麻烦。”
金将军闻言收刀还鞘躬身称是,心中暗道:“你那父王早在闻知各宗来人的消息后便早早撤掉了武帝城周围边防,民众尽数迁入内地。对于宗派事务他一向慎之又慎唯恐王位不保还丢掉性命,再言之有多年前自己跑来“划地为王”的那位武帝城主在,就算来人再凶怕是也闹不出大乱子。”待回过神来便见二人兔起鹘落奔赴山口远去了,看速度竟是比骑马还快上几分。
二人全力赶路下不多时便穿过山口,眼前顿时一片明朗。万里晴空c天海一片c互相映照,望之便觉心胸开阔,微带海盐气味的风徐徐吹来更觉舒爽。如此舒适的环境下本应该做一切可以享受人生的事,现下却有些微妙的紧张气氛。二人寻到宗门所在与门中长老一一见礼后便自行寻位 坐下默默观察。
此地处于一处裂谷形成的海峡之上,峡口呈喇叭状开口两岸皆为峻峭岩石,崖壁石块大片开裂,石面平滑层层堆叠,极为有序好似鱼鳞排布 ,因为两岸对称看其地势更像是鹏鸟展开的双翼,而那一片片岩石上则聚集着各地人马,各不干扰。越是到前方到高处人员便越分散,间隔越远。
正恩观看良久越看越是心惊,往目力所及处看去能叫的上名的宗派无不是称霸一方c威名远播的豪门大派,连这样的宗派都陪居末席,再往前的该是盘踞着何种的庞然大物!至于能位居最前方的不言而喻那只能是屹立在这方天地最顶端的宗门。
想到此处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冒犯,赶忙收回视线。思绪回到身下草地正恩只得苦笑,原来他这堂堂皇子费尽心思才拜进的本国里无可争锋的第一宗门,在此处连位子都排不上。心中思绪翻涌却只化作叹息,看到师兄逗弄大猫,方疑惑问道:“师兄驯养的原本是一对另外一只跑到何处了?”师兄闻言顿时精气神好像都消弭一截,整个人都带着哀伤情绪。顺着他视线望去只见一方石台上盘坐着一个红发青年,一杆长枪随意斜斜插入石缝中,身旁散落一堆残骨,细看却见那红发青年身下铺着一袭斑斓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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