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我这儿,祖坟上算是冒烟了,出了我这个九品芝麻官呀。马潮,我知道您是个明白人,可我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呀。从我爷爷那一辈算起,老白家都是给张家大院喂牛喂马打短工。可现在不同了。我就不相信他张富友能在墟圩子一手遮天。这一次,张富友被派出所的人带走,该不会象上次那么轻易地被放出来吧。”
“老白,你想说啥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清莲也是自家的人,说吧。”李歪头似乎有些激动,说话时不停地双手击掌,他歪着头望着清莲,这个动作让清哑然失笑。
“歪头叔,你刚才说要反映啥情况,说吧。”清莲咳嗽一下说,“我清浅姐忙啥子呢。”
“你清浅姐进城了,说是志高昨晚没有回家,她要去年一下哩。”李歪头说,“我刚才想说这个马潮哩,其实,他是想和老白争村长呢。”
“是的,我也看出来了。”白主任拍一下李歪头的肩膀说,“歪头兄弟,老哥说的是真心话,要不是大伙儿把我抬上来,我会干这个村长?大伙儿都看着哩,我这一届村长,他张富友都把我当什么了呀?当时是汪镇长主持的选举仪式,亲眼看着我当选墟圩子村的村长。既然大伙儿信得过我,咱爷们到啥时候都不装孬种,我当时也是想就豁出去这百十来斤,一门心思想为咱老百姓谋福利,领着大伙儿走正道呀。可他张富友都干了些什么呀。这些年,他独断专行擅自把农业税抬高一半,又扩征那么副加税,还让咱老百姓活吗?去年,镇里说的是修梨花大桥,经费由墟圩子和临村的杏花湾共同承担,镇里是拨了项目款的,可村里账面上却反映的是我们墟圩子独自承担的。镇领导是偏袒张富友的,他不让我向上级反映,我就是想不通。第五村民组的老百姓心里不服气,歪头要带领他们上的访的,要讨个说法。是我压住了他们的火。现在,我是再没什么心思过问村里的事了,还不如就这样在家里把老老实实呆着哩。王书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再有老百姓上的访的,我可是压不下去了。老百姓有意见,要上的访的,我有啥办法?都是自己的老少爷们,他们要上边讨个说法,就让他们上访好了。歪头兄弟是一直坚持要到上边反映情况的,我说,歪头兄弟咱们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我还说,人家王书记大老远地从山城来咱们穷山沟,图个啥?上次杏花湾的人跟随老村长去上边闹事,可把他们村的那个省下派的第一书记叫曾啥子的坑苦了。听说,现在市里每次开会都要拿那个第一书记当典型批哩。我知道你马潮是有野心,也想当这个墟圩村的村长,但我不忍心坑害王书记的。”
“老白,一大早和哪个一块喝的酒,是和张富友一起吧,你喝高了吧?我是想当村长,咋了啦?”马潮羞怒地说,“我看你们这些村干部一个个都是吃黄了眼,喝高了头了。你们都不和王书记一个心,这日子还怎么过法嘛。”
“马潮,应当叫你马厂长才对。”张老三深不可测地笑了一下,“马潮,你这样大的火气,小心伤身体。你到底比我年轻一点嘛,当村长,这也不是啥子坏事,咦呀,干什么事总是看不清火候嘛。你和王书记亲近,我知道的。你们半夜三更,去红树林喝酒哩,我不知道?马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
“就是想和我争这个村长呀。”白主任嘿嘿地笑了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徐传生打来的。我接听好电话,笑了。
“徐院长打电话说了,等一会儿,他会要派一些医生来咱们墟圩子搞什么义诊,让我把这事对群众广播一下。”我边说边走进广播室。
广播以后,很快,大队部门前就围了许多人。
人群嚷嚷。
“王书记,这么多群众都来了,到现在城里的医生不来,他们不会坑骗咱老百姓吧。”白主任有些急了。
“怎么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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