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颠簸簸的囚笼中终于稳定下来,终于见那些人肯停止脚步了。可是好像还不到晚饭时间吧?血宴清玄枕着琴,突然感受不到一丝颠簸,极度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太子倒是睡得正死没两天下来他对这些人已经放下了警惕。被宴清玄说服,反正也是无所事事,也不用想着逃跑,那就用睡觉养精蓄锐就好了,关键还不是该说宴清玄的琴艺具有太高的催眠效果。
其实,她只不过是感觉这么双爱答不理的眼睛还这么活跃的转着,她自己无法安睡而已。
没有了什么动静,这一片死寂还是血宴清玄来挑破。抚上琴弦一侧,那上面刻华的纹路中,她隐约还能摸出两个字——檀风。这应该是他为这把琴所提的名字吧?
调起琴弦,音音相叠,波波相覆,许久,无人回应。
太子依然沉睡,更无人来看望独自寂寞的血宴清玄。也好,让她自己慢慢吸收这琴里的功力,消化好宴清玄的功体,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件坏事。再怎么说,有武功总比没武功的好,反正都是她的。她不开心了,宴清欢太过柔情,把她血霖泠都带进尘俗里了,好像不只是自己的冷淡人世已经不复存在,她还要这么心善,练放荡不羁都不留不住了么?而现在每当自己对什么东西分明不感兴趣的时候,宴清欢的思绪就会有所反抗。
一时间想得太多,心如洪水,意念分了几重,却手上一个不小心是宴清玄的功体猛地冲进了自己体内,把自己的意念从间隙中撕裂,魂魄又要分离,看来是有些走火入魔。呵,走火入魔,她会怕?她原本的一身功力不就是走火入魔得来的?也许这样走火入魔下去,有没有可能炼回自己的本性呢?撕裂之中,修为终于更上一重,宴清玄的功体她现在也终于可以驾驭五成威力。突破自己的喜悦,却并不及突破真正的自己,这走火入魔对其他的人来说都是劫难,却唯独对她而言是无比的好处。
为什么?因为她本身就是魔。入魔就更是魔。
入魔之道,琴弦纷乱,太子在梦中听到这样不稳的曲调,被打扰的无法宁静下来,便极其不愿的睁开了眼睛。而当太子睁开眼睛后,身边却是由黑暗转为光明。
囚笼轿子轰然炸开,他们正处在一间阴气森森的豪华大殿之中,若非这大殿是深色,估计连他们上朝的地方都没有这么阔大c这么豪华。向某一个方向望去,有华丽的坐床,上面“卧”着一身黑色玄铁的人,悠悠闲闲地在那上面半坐半躺。他侧身左手撑着额头,左腿也弯曲着,右腿打直压在左脚上,右手上则是一盏玄铁银饰的酒杯。他用眼神告诉太子,他,绝非善类。
而总观整个大殿,虽然比上朝的地方宽阔了不少,可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才除了他们三个。打量完这大殿,让太子不明所以的事便一串串出来了。从这里面根本看不到那里有门,哪里有窗,向别处的道路。只是四面都挂了许多黑帆,轻飘飘的,无风自扬。倒有些像染坊。
当太子打量完周围的一切之后,再把目光转向上面那个人时,那人轻轻抬起他手中的酒杯,移动到嘴边。朱唇轻启,寒眸轻垂,稍稍偏了偏头,一杯酒便倾泻到了他的嘴里,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风不知从何处涌出来,围着大殿的四周旋转着向太子与血宴清玄二人围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在这样的飓风之中,太子稳不住脚,摇摇晃晃退了几步,然后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双手触底的那一刹那,太子感到手心一凉——这地上,竟是这样凉,凉的透骨,靠近地面的空气,也是冷的彻骨。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太子在惊诧之中望向血宴清玄,本来就散散乱乱的琴声在风中仿佛被撕的零零落落,传入太子的耳中更是断断续续,犹如鬼吟,配上这样阴气胜似阎罗殿的背景,更犹如坠到十八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直到根本就听不见自己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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