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蹲在地上撒泼,也不起来,“青儿,蓝儿,你们去把你爹找回来。让他把这个野种赶走。”
郑青让弟弟郑蓝照顾好母亲,自己则是一溜烟的跑去找父亲。
妇人被郑蓝掺进了屋里。
卫青靠着墙蹲下,低着头不说话。
眼泪不断的滑过脸颊,
滴落尘土。
韩焉走过来,挨着卫青蹲下,两个少年,就这样安静的蹲着,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卫青在等着自己父亲的到来。那时候,肯定是一场让自己在深夜中惊醒的噩梦。
韩焉也在等着卫青父亲的到来。那时候,就可以和他谈谈卫青偷马的事情了。
感受到卫青的心情已经平复,韩焉才轻声问道,“你娘呢?”
“我娘在平阳侯府。”
韩焉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姐姐,也在平阳侯府?”
“我有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哥哥。他们都在平阳侯府。那里才是我的家。”卫青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笑容。
“这才对嘛。”历史又回到了韩焉熟知的轨道上了。
“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母亲说,跟着父亲,才能有个好出身,将来不至于和她一样,只是个奴隶。”
韩焉能够理解卫母。奴籍的孩子,也是奴籍。除非主人替他们消除奴籍。否则就算皇帝也不能干涉。因为奴隶是主人的私人财产。
随着和卫青的交谈,韩焉才真正了解卫青的身世。
卫青的生母是平阳侯府的家僮,嫁给了一个姓卫的,生了一男三女。
三女儿就是卫子夫。
姓卫的早死。
卫青的母亲又和在平阳侯府做事的县吏郑季私通,生下了卫青。
不知两人怎么商量的,卫青被郑季带回了家。
丈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苟且,还把私生子带回来了。
郑季的妻子会怎样对待卫青,自然不言而喻。韩焉刚才也亲眼见证过了。
郑季的两个儿子,郑青和郑蓝在母亲的“悉心教导”之下,同样也没把卫青当兄弟看待。
听到如此“悲惨”的身世,韩焉给卫青打气。
“少年不哭,站起来撸。”
卫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把韩焉吓了一跳。
这么听话?那待会是不是就要脱裤子了?
“爹。”
卫青满脸惊恐,声音都颤抖了。
韩焉回头,身后,一个身穿吏服的中年男子,冷着脸站在那里。
这位正是卫青的父亲,郑季。
郑季走到卫青面前,说了一句,“跟我进来”。然后径直走进了屋里。
卫青起身,跟在父亲的身后进了屋。
韩焉挠了挠头,换了个姿势,继续蹲在那里。
妇人哭闹声;
摔碗砸碟声;
郑季训斥声;
卫青哭喊声
一齐凑发,众妙毕备。
韩焉起身,走到门口,抬手即将敲在门上的时候,有停住了。
缩回手,抬起脚。
“哐当。”
被韩焉大力踹开的大门由于惯性,在那不停的乱颤。
房间里,
满脸怒容的妇人,
手持棍棒的郑季。
幸灾乐祸的郑青和郑蓝。
同一时间,四人满脸惊愕的看着非法闯入民宅的歹徒。
心情不好的妇人见到有小孩来捣蛋,心情更加的不爽了。破口就是大骂,“哪家的孩子,跑着来撒泼。”
郑季则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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