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把剑,轩雪是很特殊的,它会说话,而且只有跟他关系很好的人才能听得到,以至于在玉英谷的时候姬云一直很奇怪姜玚为什么总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
同时,作为一块被姜玚称作不冰不铁的什么东西,轩雪也是很特殊的,它怕冷,虽然它长得十分的像冰,可是它就是怕冷,姜玚问过它好几遍它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怕起冷的,但是轩雪自己也不知道。
要说记得,也就是一道红光伴随着青色的恐惧扑面而来的一瞬间,那一刻他有了自我意识,也是那一刻,它知道了什么是寒冷。
那么,就这么算一个理由吧,可另外一个就实在没有理由了。
它恐高的毛病,经常会给姜玚带来一些非常不必要的麻烦,便是在许多年之后,姜玚也不会忘记,他第一次长距离御剑的时候,因为轩雪的恐高,他差点摔成肉酱的事。
不知是万幸还是巧合,两人一剑伴随着轩雪在姜玚耳朵旁边一声凄厉的尖叫后,便这么笔直地想给大地来一个热切的拥抱,姜玚的迎霜诀还未在脑海中流过一遍,因为下落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只回想着一句“轩雪,你个混蛋”,然而一阵熟悉的寒风传来打断了姜玚的脑中所想。
一眼翠湖飞近,一念剑意原来时。
一瞬间可以发生很多事,可以看到轩雪在落下的时候飞到了岸上,可以听到公孙游比自己先落水的噗通声,还可以听到自己接触水面那一刹那时划开水面的轻响。
从水中游到岸边着实花了一番气力,特别是还要偶尔拉一下对水不太熟悉的公孙游,从临淄到即墨,姜玚对水可是有了一番十分特别的认识。
姜玚一般是不会和别人说自己第一次接触大海是和别人打架时被人家丢入海里的,鉴于他偶尔的暴脾气和那些即墨渔霸的混蛋行径,被丢到海里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就是后来被丢到海里喝水的人就是另一边的人了。
“不怕不怕啦,你不是好怕高的嘛,怎么飞那么高呀,嗯?是他让你飞的啊,幸好下面是湖哦,而且干爹正好也在。”
姜玚从水中爬出,眼睛还未睁开,甚至连喉中湖水都还没完全咳出来,这个熟悉的声音便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里,挤入他慌乱的心房。
挤了挤眼里的水,同时便将自己全部的激动给喊了出来:“潋迟!”
那粉衫少女放下手中的轩雪剑,含笑回眸,“小绵羊。”
眸中所见,一念情思。
虽未期年,在姜玚心中却是经过许久,蝴蝶信杯中的漫漫蝶飞,万般幻彩却是可以证明了。
人在跟前,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又怕一旦说话就会打破这相见的突然,这是否叫做心仪呢?
雪潋迟是姜棣叔叔的干女儿,她母亲是姜棣的好友,因为她母亲要去很远的地方,所以在潋迟才六岁的时候,她母亲就把雪潋迟送到了姜棣这儿,并认了姜棣为爹爹,姜棣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养,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潋迟对姜棣的称呼却是一直停留在“干爹”上。
十多年的相处相伴,这对师兄妹间的感情早已上升到了一种默契,只是谁都不知道该怎说出来,这般轻轻的感觉,在姜玚看来,却是犹如泡沫一般,一点点的小触碰就会让它消散。
“喂,小绵羊,你咋不说话啊?”轩雪模仿起雪潋迟的口气戏谑姜玚。
姜玚脸一红,手一扬,把轩雪唤到了自己身前。
“要你管”嘟嘟囔囔着,再一甩,便把轩雪插进了剑鞘里。
“你离开了这么久,倒是臭脾气不曾改啊,不要对它那么凶嘛,我以为你出去几个月,这脾气能给磨磨呢。”那个叫雪潋迟的粉衫姑娘站起身,挽了挽头发,突然朝姜玚身后招了招手,“干爹。”。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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