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养大的,即是我的养女,那日她没能撑过来。”
“…那天骑士团奉召回帝都,即是大公遇害的日子…”
“我知道。”西里尔依旧喝着自己杯中的番薯酒。
“只是一名斯拉夫人,您真的想这样吗?”
“当然不想…”西里尔盯着杯中酒淡道,“…我本想以命偿命,但是念在你还太年轻,而且错并不都在你的身上,真正有问题的……是眼下整个帝国的观念体系。”
一时间二人无语,
夜,
格外冷寂。
一层薄薄的汗水,
浮现在霍格尔的额前,
在这片寒冷的冰冻大地,即便裹着几层大衣,汗水也是很少光顾的,
原来,
不知何时,
霍格尔的左手上,
已经少了一根小指。
鲜红的血水打在了皑雪之上,霍格尔用布条在手掌之上缠绕,而后用嘴巴咬住另一端,勒紧手掌以防止更多鲜血溢出。
夜格外的静,似乎再多只言片语也是枉然,
这是两种观念的碰撞,
他,
无法容忍人命被视为草芥,
而他,
则如何也理解不到,为何为了一条贱奴的性命,便要去高贵如己的一根手指,
霍格尔自断小指,为的是眼前这位自己曾经的教官,心里对其残余的敬佩与威望,而这些,在今晚…
怕是要随着自己这根断了的小指,而烟消云散了吧。
起身,无别,
彼此的心便作这寒冬飞雪…
已凉透入骨。
他明白,
这位曾令自己十分骄傲的得意门生,在他心头那已深入骨髓的主奴观念,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他不明白,
拥有即便在诺曼人当中亦是最高贵‘王室’血统的他,为何要去与那些贱奴为伍,在与南部的罗马人、保加利亚人甚至阿拉伯人的贸易往来中,他们不过是廉价的商品,在罗斯境内,他们不过是低贱的奴隶,然而就为了这样一条贱命,便要去自己一根手指?
在二者的心中,
彼此皆已无可救药了…
回到叶戈尔所在的贫民窟内,
不知为何,不知何时,
这里竟是凭空起了刀兵之劫,染了火光之灾,
“嗯?…好暖和啊……”
熟睡的孩童睡梦中还在惊讶寒冬深夜的哪里来的暖流,它身旁的一位大姐姐已将其推醒抱起…
“快逃啊!”
“嗯?”揉着惺忪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光,入耳的尽是嘶吼惨叫之声。
场面一片混乱,杀人的尽是一些身着黑袄蒙面之人,其中有人发现了逃出的大小二人,举刀便已杀来。
孩童吓得举起小手,不过也是徒然,只待手起刀落,今夜便要再添亡魂,
“叮!~”
一声脆响,孩童再张开眼睛,眼前多了位银发少年,
“你们…”叶戈尔的紧握手中双刀,猛一发力将前者弹开,咬牙怒道,“…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黑衣人虽被弹开,但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很快便翻身再上,叶戈尔将大小两位贫民掩在身后,不过方才接了几招,便感觉十分吃力起来,而在叶戈尔那颗年少稚嫩的心里,悄然间升起了一丝恐惧。
其实叶戈尔虽然年少,但是不论气力或是身手,他皆在眼前黑衣人之上,只不过…
黑衣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已经让从未杀过人的叶戈尔心头胆寒,不战自败了。
“这个人的眼神!…”二人刀刃相交,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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