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宗盛怒之下拔剑相迎,只是朱友恭与氏叔琮二人乃是与梁王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刀刃相见,昭宗又怎是对手?
即便贵为天子,也不过是个肉体凡胎而已
他的下场…便是如今薛韧马下的人头。
薛韧怔怔地盯着马下人头,仿若五感已被人从身体剥离出去。
眼下这寂静的夜,除去被风吹过的火把的爆鸣声,便只有朱温的狂笑声。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河西大军所围之人乃是当世神兵天将,大唐的薛韧,朱温未下令,无人会自讨没趣上前讨死,而薛韧也只是盯着昭宗的人头,二眸出神,不知心底是怎样的心酸悲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张赫何在!!??”薛韧语出丹田,一声怒吼打破死寂的夜空,传入场中无不清晰入耳。
这一声质问,使得朱温骤然收起了笑脸,盯着薛韧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薛韧怒发冲冠,举起手中长枪指点朱温,“张赫何在!!!???”
朱温的双眼阴沉下去,随即朝着一旁轻声冷笑道,“出来吧,既然他都已经发现了,你又何必藏头露尾?”
在朱温目光所向之处,城楼上站起一人,俯瞰薛韧的神色中略显慌乱,亦含羞愧之情,“薛…薛将军……”张赫难以直视前者双眼,只得将视线瞥向一旁。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朱温朝着薛韧瞪着双眼道,“你如何知道他在这里?”
张赫,正是与薛韧一同前往雁门拒敌的唐将之一,更是将军王矩的外甥,在最后麟州一役之后便不见了踪影,由于时局混乱,也没人去注意他,或是战死沙场,或是随着伤员退至涿州,可是如今整理思绪,薛韧目眦欲裂,“叛徒,你投靠如此逆臣贼子,不怕留下万古骂名吗!?”
张赫深吸口气,张开紧闭的双眼摇头道,“将军,你不是不明白,即便你如何英勇,在如此劣势之下打退契丹大军,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回得了洛阳的只你一人而已,你的胜利之师又剩下几人?郑元贵老将军本可告老还乡全身而退,如今落得满门抄斩,祸灭九族,如此收场究竟所为为何?识时务者为俊杰,执迷不悟的人是你啊!~如今昭宗都死了,唐朝已经完了!!”
“郑老将军的…”此刻郑良已至家乡,本想将祖父骨灰带给家人,可是…呈现在他眼前的,除了狼藉一片,已再没有家人。
“唐朝已经完了…”这句话在薛韧脑海里不断重复,短短数秒内似是已重复了千遍万遍,薛韧双眼迷离,不知所措。
“骂名?”朱温挑眉不屑道,“哼,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我铲除掉所有不听我话的人,那么谁还敢说我不好?我朱温的名字才会流芳百世,后人会议论当年梁王朱温是如何在藩镇割据的乱世中一统天下,缔造一个更胜盛唐的万代基业,而你所做的一切,会随着你对我的反抗而被抹杀,就像你的‘薛家军’和‘新宿卫军’一样,没人会记得你薛韧的名字,留给后人的只会是个笑话!”
薛韧瞳孔一圆,这才看到前方出现一股正对自己的部队,那一张张面孔是如此的熟悉,“你…你们……”
朱温看着薛韧失魂落魄的面孔更加得意,哼笑道,“你留此掉包的‘新宿卫军’和那五百‘薛家军’已被我收编了,不服从人的下场想必你心里清楚,如今就要死在自己昔日部下手中,是何感想?哈哈哈!!~~~”
在去往涿州城的途中遭遇‘黄金兵’时,薛韧便隐隐感觉不对,曹子祥的马上造诣颇高,却也身受重伤,可是功力较为平庸的王矩却毫发未损,朱温喜怒无常,如今当真刺王杀驾,必是有何事激怒于他,张赫乃王矩外甥,二人关系之近,必是王矩将当日薛韧所分析之事态告知张赫,后者才鬼迷心窍,来到洛阳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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