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的教派么,我入关时对它倒是有所耳闻,本以为是打着纯阳后生的牌匾招摇撞骗,想不到倒真有些真材实料,那第二件呢?”
“这第二件事,是当年在渤海之滨打伤您的那位异族剑客,已得知他的下落。”
“哦?是么…”
“不错,当年麟州城一战,侄儿与其交过手,他以一人之力,重创了情谷谷主廖缘,夺掌剑门沈万钧的承影剑,打退侄儿,虽然最终被那个人勉强击退,但他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留在了中原,无名无姓,投靠了大梁一方。”冯昊寸答道。
“…这两条消息皆不寻常,你是如何得来?”冯胜哑道。
“嗯…这两条消息,都是由‘千里神兵’头目,江北草上飞亲自相告,第一条消息他要了白银八百两,可是那剑客的下落却是拱手相赠,听闻这个剑客也曾在掌剑门生事,打伤了门主沈思山,此消息应该十分可靠。”
“…第三件。”不知是何原因,冯昊寸在自己这位三叔的言语间,听不到丝毫兴趣。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他的三叔冯胜,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若是找到打伤自己的仇家,绝难善终。
冯昊寸顿了顿,缓道,“这第三件…其实与剑客的下落有丝缕关联。”
“讲。”
冯昊寸从身后拿出一柄剑,一柄通体黝黑,浑然天成的长剑,“郢王朱友珪弑君杀父,后被均王联合群臣将其讨伐,逼死在寝宫内,而廷谔堂兄他…”
“呼!!!~~~~~”
山洞之中空穴来风,老者长发飘起,隐约可以看见其干瘪的脸上,有着那样一双猛瞪的瞳孔。
冯昊寸停了一下继续道,“…自刎当场。”
刚刚的无名之风刮熄了仅有的烛火,如今山洞内漆黑一片,不见五指,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冯昊寸心中,仿佛已经过去了几个日夜。
“三叔…请节哀。”洞穴中的气氛让冯昊寸越来越不舒服,他终于开口道。
良久良久之后,冯胜终于发言,只是不同的是,这道声音不再嘶哑,而是底气十足,洪亮震人。
“通知山庄上下,老夫今日出关。”
密室外的大门霍地打开,阳光透过瀑布,射入密室,隐约间,冯昊寸刚刚印象中的干瘪老头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宫廷饱满,体格健朗,留有三寸白须的老先生,借着阳光,宛若天人。
整个江湖上最麻烦的人,要出山了。
而十年过去了,新一代的愣头青们怕是要倒霉了。
在相对平和的五台山上,少了许多尘世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自从一年前南禅寺暂代住持广缘遇害,整个五台山上的气氛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同样出现在戒嗔的心里。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烦心事不会时刻想着,只会放在心底。
显通寺虽是占地百亩,但是其内也不过一眼便可环顾下来的大小,僧侣们居住的地方,多贴在院墙再搭房屋。
又到了每月下山的时候,今天戒嗔背好竹箱,正在寺门口眯眼呼吸新鲜空气,等着好玩伴慧观的到来。
“呼~~~”戒嗔用力伸了个懒腰,“又是晴朗的一天,不知小草在那边呼吸的空气是怎样的。”
如今的戒嗔已经九岁了,身量又高了近半个头,身材看起来虽然还是很瘦,但明显健康结实了许多。
“啊!!~~~”一个大大的哈欠,跟身过来的是佛光寺的福满和福气,“早啊戒嗔。”
“早!”戒嗔咧嘴笑道,可是他发现福气的额头居然微微冒着汗珠,手捂着肚子,面容扭曲,戒嗔关切道,“福气师兄怎么了吗?”
“嘘!~~~”福满赶忙上前一步嘘道,“千万别让别人知道,福气他闹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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