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两大暗杀绝技,”想到这,连草上飞心中也升起一股寒气,“‘影杀’与‘斩月’。”
“这又如何?”李存勖对这种江湖术法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知道这伙黑夜间擅自闯进自己地盘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两大绝技对于修行者的心性要求又截然相反,‘影杀’要求修习者心性狠毒,黑暗无光,‘斩月’则要修习者心若止水,可接甘露泉滴,斩水中之月…”
“你这个人长得高大,怎地说话这么兜圈子…”李嗣昭一介武将,此时可没什么耐心听草上飞夸耀那‘月影兵’如何如何,可是听到这会儿,李存勖倒是听出了些门道。
“你是说…”李存勖先是抬手示意李嗣昭收声,而后猜道,“‘月影兵’实则分为两派,‘月’和‘影’,而月下无影的意思,是指着两派或已分道扬镳?”
草上飞没有明示,但默认的成分稍大些,“‘影’派脱离,早时多活动在蜀、楚交界一带,不过如今看来,活动范围应更靠北了。”
“更靠北!!??”场中人无不瞳孔一瞪,应为他们清楚,那便是梁帝的势力范围。
其实草上飞告知李存勖的信息当中,是有所保留的,月影一氏固然行踪难测,但作为以前的同僚,和通晓天下奇闻秘密的草上飞,绝不会只知道这些。
当年草上飞的确打探得知月影宫内有隐患,宫变在即,便火速率人赶往,不过无奈‘月影兵’的消息极难打探,当草上飞得知的时候,宫变已经结束了,他赶到了那里,只知自己昔日的二妹依然稳坐宫主之位,便也安心离去了,因为他知道,再多一丝一毫的消息,‘月影兵’的人也是不会让他得知的。
后来,中原的蜀、楚之地便多了一股暗杀高手,草上飞心中九成认准这批人便是‘月影宫’脱离出来的部分‘影’派之人,其中也极可能有精通‘影杀’之术的高手。
不过草上飞不知道的是…
这股人马,后被梁帝的三子,均王朱友贞收入帐下,为其培养部下已有数年之久,正是如今朱友贞最为得力的人马,影兵。
李存勖也知草上飞未将所知全部告知自己,譬如‘月影宫’的确切位置,和其中的许多细节,不过这已经够了,因为李存勖所关心的是这股人马背后的藩镇势力。
“多谢阁下,你可以走了。”李存勖差人送走了草上飞。
可是李嗣昭还是非常不解,抓着头发骂道,“娘的,那个朱老贼打不过咱,就派人随便找个村庄下手?这也太他娘的无耻了吧!”
“不,不会这么简单,”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者,面相忠厚老实,没有半捋胡须,乃是监军张承业,“大王,你可记得当年‘白马驿之祸’后,河东的‘屠婴’之灾?”
“…嗯,当然记得。”想到这李存勖不禁有些心有余悸,缓缓点头。
“哦,我也记得,”黑面将领周德威在一旁附和道,“那一段时间老主王每天都派最得力的高手护在修碣少主身边,夜里也要亲自拥其入睡,那场屠婴之灾,整整持续了三年,到那朱温老儿称帝后方才平息下来。”
李存勖的面上变颜变色,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年岐沟关破后,每日每夜都会有那么一些来历不明的杀手,屠杀各家各户的婴孩,后来老晋王李克用通过‘千里神兵’方才得知,是其世敌朱温悬赏征收婴孩死尸,开始只是河东的太原一带,后来这个范围越来越广,年岁的标准也越来越松,至于缘由,不得而知。
李克用派人阻止,可是刺客们无孔不入,保护网又无法撒到每家每户。这场浩劫由天佑元年,(公元904年)一直持续到天佑三年。(公元907年)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张承业摇头苦叹两声道,“希望这与那场浩劫无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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