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看小和尚,肃杀之情去了大半,上前两步苦笑道,“荀易老弟,真是不好意思,瞒了你这么久,虎子哥不是跛子呢。”说着阿虎还将自己平日里的那条瘸腿高高踢起。
“虎…虎子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装瘸?还有大家都去哪了?”小和尚不明白,满脑子的疑问。
“哼,你虎子哥若是不装瘸,早就被这群河东小卒拉去参军了,你也知道,虎子哥我是最讨厌他们河东军的。”
原来,阿虎是六年前从涿州城逃亡到五台山脚下,太原边界的难民之一,其一路下来,半数同伴在逃亡途中被河西军屠杀,其中包括自己的娘亲。梁军在河东的势力范围内肆意滥杀,但晋王却迟迟不肯发兵,耽搁了无数百姓性命,虽然最后河东军终于发兵大败梁军,可是阿虎对于河东军对百姓弃之不顾这一举动,牢牢地铭记在心。
他自幼力大无穷,体格健朗,自己每日里更是刻苦练功,白日里在外人面前假装跛腿,以免被迫入伍,在这里卧薪尝胆的数年间,他收留了一个又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为其庇护,遮风挡雨,可是如今,这帮孩子们都走了,他苦思数日,终于放下包袱,决定也是时候做些自己该做的事了。
“荀易老弟。”阿虎面色一转,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是…是!”小和尚赶忙应声答话。
“虎子哥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以后很久都不能见面了。”阿虎抚着小和尚的光头,淡笑道。
“你…你要去哪啊?”小和尚疑道。
阿虎眺望远方,昂首道,“天大地大,我吕虎何处去不得?”其下意识转首看向不远处的那名拾荒者,而后暗暗再道,“长沙府武穆王马殷雄踞一方,广纳群意,当下储蓄实力罕有斗争,百姓亦无过多怨言,长沙府又坐拥地利之优,不失为一处去处。”
小和尚搔首皱眉,他只觉得今天阿虎说话与往常很是不同,自己全然不明其意,抬起大眼睛疑惑道,“总之…虎子哥你说的地方是哪里呢?离这里远吗?”
阿虎怔了一下,这才意识道戒嗔只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这般与他说话是很难说清的,当下朗声大笑,伸手指道,“哈哈,在那边。”
顺着阿虎的手指,小和尚看到一座硕大无比的山,而后脑袋一歪道,“虎子哥要去山上?”
“不,”阿虎盯着那座大山目光炯炯,“是山的另一边。”
“另一边?山的另一边也有人住吗?”戒嗔以为,世界便是五台山的南禅寺,到山脚下的村庄,以及一个偌大的太原,他一直觉得那座山好遥远,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到那里。
“呵呵,是啊,天下很大的,等你长大了就会懂的。”阿虎今日里仿若一个大人,抚摸着戒嗔的脑袋。
“那…虎子哥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小和尚要怎么才能见到你呢?”小和尚虽然的前者的话不甚明了,但他觉得似乎以后很难再见到这个虎子哥了,心里满满的不舍。
“哈哈!!~~~”阿虎仰天一阵狂笑,而后道,“好,至少虎子哥走后还知道这个地方仍有人惦记着我,放心吧,只要有缘,你我日后一定还有机会再见,到时候你要长大,成为一个不得了的人,不要让这小小的地方困住你,记住,男子汉要有鸿鹄之志,不可屈居于草塘之间!”
阿虎虽然为人豪迈直爽,但终究只是个市井之徒,这种话怎会出自他的口中?
言罢阿虎瞥眼看看那名拾荒露宿者,似有深意。
小和尚依然不懂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他觉得很重要,便深深的印记在了脑海中,这也对日后那个改变其一生的决定,起了绝对性的影响。
小和尚领着小草儿走了,不是他不想多呆一会儿,而是阿虎颇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阿虎望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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