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背在身后,掌心藏了一只珠簪,与首饰上他的天资实在平平,花了数百年钻研,除去了若干只好供给首饰店贩卖的成品之外,居然也就这么一只能够勉强能在修界拿出手的。
也亏得尊者最近时不时便有些忙碌,现在又教导起了小纸鹤音律,否则他也抽不出身来悄悄弄这些东西,只怕才有个端倪,尊者就能猜出来七七八八了。
心中雀跃,脚步轻快,连看到放大了好些倍的小纸鹤低颈垂翅,啄挑拍抚都没了什么感触,只是等着这一段弹完,便迫不及待的向着虞青尘那里走了过去。
早看到仲怀卿神神秘秘的不知藏了个什么走过来,见他喜色藏都藏不住便也没去探看,见他似有话说,倒是现将小纸鹤的琴技放到一边,柔和了眼眸看去。
等到仲怀卿献宝的将珠簪捧到眼前,翠玉点缀东珠为饰,镶嵌出花上翠鸟,吐出一连串细珠流苏,摇曳清透,纹理细腻,流畅干净,体态玲珑,算不上传世之作,但那股情谊形态,足堪动人。
更要紧的,是上面侵染满满的仲怀卿的气息。
垂下眼睑,笑着聆听仲怀卿诉说自己为这一只簪子废了多少心思,就连学习这些手艺都是其次,难得的是如何偷偷花去了这些钱财而让自己毫无所觉。
尽管自己也从来不曾在意交付给了仲怀卿的那些金银,仲怀卿藏藏掖掖算是有一半做了无用功,尽管自己的手艺要比这只簪子的好了太多,首饰琳琅满目从来也不缺这么一个。
低了云鬓风鬟,随手抽去绾发的玉钗,青丝松泄一半,轻软柔顺,笑吟吟看向仲怀卿,转过身去,其意昭然。
这算是意外之喜了,稳住微微颤抖的手掌,捧住了那朵乌发,就好像捧住了一朵会流动的云,凌崖今天的发式,他也知晓个大概,没有试过,上手也不算困难。
但他现在却生疏的简直如同幼儿,手掌还谈得上稳定,动作却实在缓慢磕绊,几乎是留恋不舍的绾好,簪上亲手所制的珠簪,却还沉浸在微凉的感觉中,不想脱离。
手掌彻底离开,像是还带着虞青尘那极清极透的气息,悄生张合两下,看向绾着珠簪的虞青尘,就忍不住笑意从眼中漫到天际。
笑到虞青尘如霞光染上白牡丹,莲花灯浮沉与西湖,山巅虹影伴云雾,桃花汁晕在脂玉间,连眼尾都沾上了淡淡的粉红。
芊芊手松松握住仲怀卿,字里行间说不出的欣悦,像是喜爱像是叹息。
“若不是璟琯送的这一份礼,怕是一时忽视曾为了亲自伐一把好琴栽下的梧桐树,怀卿的珠簪吾为之甚悦,不知可愿与我一同走遍当年故地,以琴酬君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眉眼舒展,温润朗俊,虞青尘最欢喜的姿态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浸入骨髓,一举一动都带了时光的惊艳,是他藏了二十年的风华,终究绽放而不再隐匿,故此自然欢喜。
他有一把罕见的好琴,还是当年白璃若的赠礼,后来便一直用了下来,音色质地均为难得,但比起来还不及尊者的大多数收藏,何况与尊者亲手制成的相比。
尊者的精彩绝艳,普天之下谁能相比,况且能够被尊者看得下眼亲手布置的材料,也必然不是一般。
浅浅的拥住了尊者,将下颚抵在尊者肩上,脸贴着那微凉的云鬓,只觉得岁月静好不过如此,若能持续下去,就算是千万年这般一直不变,他也不会厌倦的。
小纸鹤全程目瞪口呆,原本暂时逃离了琴技的它由欣喜变作了呆滞,后面便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滋味,不想看下去,却不忍心不看,又是激动又是冷淡,又是不虞又是欢喜。
这大概是有些嫉妒,有些喜欢,有些满足,有些不满,至于还有些什么,它也就实在分辨不出来的。
只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