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没有人回应她,完全像是自说自话,但戴待知道,他听得见。
她的嗓音禁不住颤抖,抓着碎瓷的手也颤抖。浑身更是颤个不停。
短短的几秒钟,脑海中,那些记忆和曾经忽略的细节,如雷如电,深重而执着,如缠缠绕绕的藤蔓裹上原本固若金汤的城墙,逐渐开出微小的裂缝。
喊过一圈后,戴待对着那扇封闭的铁门而站定,面上是坚定沉着的等待,心下澎湃翻滚着恐慌和害怕。
与之前身处困境全然不同的恐慌和害怕。
此刻,她恐慌的是自己的猜想,害怕的是门打开后,自己的猜想便被印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里依旧是万籁俱寂的安静。
戴待亦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在与安静无声地较劲。
抓在手中的碎瓷因为她不受控制的颤抖。好几次重重地硌在手腕上。不过其实,根本无碍旧伤口上贴着膏药。
这个膏药
戴待盯着它,喉头微微发涩。
耳中在这时依稀捕捉到脚步声。
戴待一顿,侧耳凝听。
一步一步,踩在木质地板上,由远及近,有节奏的,沉稳的。
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戴待的心跳随之逐渐加剧跳动,直至对方在门前停下来,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霎时又恢复了安静。
久久。
仿佛刚刚的脚步仅是幻听。
隔着一扇铁门,戴待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而她自己是异常地紧张。
顷刻之后,门上终于传出开锁的声音。
戴待攥紧溢满汗水的掌心,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缓缓地。开至最大,碰上墙。
站在门外的人的面容随之缓缓地展露在面前。
内心翻起浪涛般的波动,戴待仰头看他。
他立在阴影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满室静默。
戴待晃了晃身形,五味杂陈:“为什么真的是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戴待沉痛地闭闭了闭眼:“我不知道如果可以,也一点不想确认”
她只是用怀疑来试探罢了。而触发怀疑的点,来自他送进来的那个药瓶。瓶身上所贴的白纸并没什么特殊,可在左下角折起一小角的习惯,她再熟悉不过了。
段禹曾不喜欢外面的包装盒。但凡他自己的药,他都会耐性地自己整理成瓶,自己归类摆放。她曾打趣过他,他像极了机器人批量生产,把每瓶药捣弄成一个模样。
他可以在众多瓶瓶罐罐里轻而易举地拿出自己所需要的。而她每次都要慢慢地查看贴在瓶身上的药名。久而久之,很容易就发现他这个微小的习惯。
她再睁眼时,段禹曾已经跨进来,离开阴影,一边朝她走来。一边风度翩翩地冲她浅笑:“所以现在确认了确认了些什么”
看着他看似温和,却恍惚有些遥远的笑容,戴待心中一酸,反问:“你到底是谁”
段禹曾身姿凝定,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走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现在带你上去。”
戴待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段禹曾抬臂,一手在她肩上落下状似呵护的轻柔,另外一只手有些粗暴地箍住她的腰:“你应该不想受伤吧”
见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腹部,戴待下意识地把手护在身前,脸上终于露出警惕之色。
段禹曾的眸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悲凉,随即拉住她的手臂,半推着她往外走:“不用紧张。只是带你去见你现在最想见到的人。”
顾质来了
戴待的眼圈忍不住泛红。
“别着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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