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戴待状似疲倦地闭上眼,重新靠进沙发里,静默片刻后,干涩着声音道:“所以,顾质,我们还是分开吧”
顾质霍地站起身:“不可能。”
“那你能怎样”戴待仰面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
俯睨她青白的脸色,顾质敛下心中的万般浪涛,对她伸出手臂:“我会处理。”
戴待躲开他:“顾质,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顾质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把她抱起:“累了就先睡一觉。”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戴待在他的怀里扑腾。
顾质箍紧手臂径直送她到床上,面色沉肃:“那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再放开你的。”
戴待用手心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眸底的执拗。
她不愿意看,也不敢看。
不知道到底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打击到她了,还是这场烧把她的脆弱悉数烧出来。
她现在真的很害怕。
这种害怕,是自从和顾质重逢后就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掂量不清楚已经积累有多少,只知道,呆在他身边越久,靠得他越近,她越害怕。
害怕他的温柔,害怕他的固执,害怕他的爱,于她而言是新的一场灾难
棉被轻软地压上身来,盖住了她肩头的凉意,他的拇指习惯性地在她的唇角摁了摁。戴待心头一酸,冷冷道:“可是顾质,你亏欠我那么多,那么那么多,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轻易原谅你”
话出口,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他沉缓着嗓音回答:“嗯。我正在用我的一辈子来偿还。”
眼泪瞬间打湿了手心。戴待忽然很后悔自己没有多出一双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只能紧紧地捂着眼睛,任由泪水无声而安静。
“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不久,他出门的动响传出。
戴待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换了身衣服,收拾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准备趁他不在的时候走人。
门口却在这时再度传出摁密码的声音。
戴待顿时一惊。
项阳很快走了进来。看着她手里提着包,他摇了摇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他的身后,冷不防钻出方颂祺大声嚷嚷:“哟,戴狐狸,你可红了,把人家汪峰的头条都给抢走了”
“啪”
响亮的一个耳光掴上脸来,顾质不避不让。
顾老太太的拐棍狠狠地戳了戳地板,“你给我跪下”
顾质毫不犹豫地照做,“噗通”一声跪在了顾老太太面前,唇线紧紧地抿着,脊背挺得直直的。
“不孝子孙”顾老太太语声哽咽,“连把公司送出去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出息都没长一见到那个狐狸精就三魂丢了七魄”
顾质深深地皱了皱眉:“奶奶,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讲话能不能别那么难听”
“刚刚不是不愿意开口吗现在我一提她你就舍不得了”顾老太太再度把拐棍敲得“笃笃笃”响,“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女人还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顾质冷冷地反问:“我也已经结过婚,是我主动招惹她的。你骂她是狐狸精,那你又该骂你孙子是什么”
“你”顾老太太气得眼前一阵发黑,顺势坐到了椅子里,“你还记得自己结过婚我以为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已经死了四年的人会重新活过来,我也不想搞明白。我只要你现在和她一刀两断立刻马上”
“这是不可能的。”顾质一丝迟疑都没有,眼睛黑漆漆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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