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副模样的戴莎,顾质的眉头不由皱了皱。
“呵呵。”
怀中之人忽地轻笑,顾质头一低,便见戴待的眼瞳宛若沉在水底的黑曜石珠子,泛着粼粼的波光,嘿嘿笑着坦诚:“不好意思,我打的。一时没忍住,帮忙教训了一下你老婆。”
“怎么,不高兴了”她轻轻打了个酒嗝,用手指戳他的心口,“那你咬我啊”
近在眼前的面庞眼波似水,满是烟雨缠绕的柔缓,说话时,夹杂着酒香的温热呼吸喷在他的下颔,口吻和咬字,更是一如记忆深处她每每酒醺时的狡黠。
顾质正被她浅浅忽忽笑容里的光影所吸引,就见她突然不悦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指了指戴莎,“喏,你老婆在等你。我不打扰你们”
她水润的眸子里荡着千缠百绕的情绪,未及他理清楚,她便转身。
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顾质迈出步子打算跟过去,戴莎的手扯住他的衣袖,轻声啜泣:“顾大哥,姐姐她太过分了”
“戴莎,我早就警告过你的。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自讨苦吃。”顾质从她的手中拉离自己的衣袖时,戴莎扑捉到他神色间一闪而过的嫌恶,和方才在戴待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的恐慌、嫉恨和不甘尚压在心头,而眼下即便不是第一次遭遇他的冷待,却是五年来最难堪也最难受的一次。
“咎由自取自讨苦吃”戴莎的指甲掐进掌心,音调禁不住拔高:“我才是名正言顺嫁给你的女人我才是你老婆我才是顾太太”
“那你就抱着顾太太的名分过一辈子吧。”顾质的表情乍似往常一般淡漠,但分明能看见他的眸底跳跃着锐利的锋芒,语气轻淡的一句话,却一举中的心窝子,让人痛彻心扉。
戴莎的眼泪应声泛滥而下。
哈哈,五年了,这便是她五年的苦守换来的他的心里话
戴待“醉醺醺”地回到包厢时,吧台前,大家已经切换到了聚会必备的真心话大冒险。
蔡士常正在桌面上做着俯卧撑,而他的身下,躺着一位女同学。如果没记错,貌似是曾经和他传过绯闻的尤永慈。
周边的人在兴奋地给蔡士常数着数,故意拉长了时间,并如愿以偿地看到他撑不住,直接趴倒在尤永慈身上。大伙儿顿时欢笑的欢笑,吹哨的吹哨,玩闹得不亦乐乎。
方颂祺远远地朝戴待招手示意。戴待拖着脚步走过去,一个男同学颇为绅士地为她摆正沙发椅。
因为对方略微眼生且长得鲜嫩,戴待不由多瞅了两眼,没想到瞅得对方红了脸。
“你没事儿吧我以为你蹲厕所直接晕过去了。”
方颂祺的损言损语重新拉回她的注意力,戴待抬脚踹了踹方颂祺:“喏,刚踩到屎的鞋底,正好用你的裙摆帮我擦擦。”
“去你的”方颂祺嫌弃地推开戴待,朝四周张望,“怎样那个小婊砸呢她不是被我灌进厕所去了”
戴待顺势斜靠椅背:“嗯被我抽了个嘴巴估计暂时没脸出来”
方颂祺正欲细问详情,看见顾质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回来,遥遥地将目光摄在戴待身上。她冷哼一声,挪了挪身子,故意挡住顾质的视线,低声问戴待:“你现在对姓顾的究竟是什么心思”
戴待眸光轻闪,笑着打马虎眼:“项阳也问过一样的问题。”
话音刚落下,只听蔡士常召唤大家集体游戏。戴待和方颂祺不再嘀咕,顾质也在戴待的对面坐了下来。
戴待懒懒地撑着扶手,瞥顾质一下,随即半阖上眼,摆出一副倦怠的模样。
前一个游戏,因为是戴待居心不良,所以方颂祺才带头,现在自然兴致缺缺,任由蔡士常主导真心话大冒险。
桌子中央的空酒瓶子转动一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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