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果然脑子比不得年轻人。”他摇了摇头,言语之间带着些许叹息的意味。
“是您分心了。”
霍聿深好整以暇看着面前的人,唇边噙着不咸不淡的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依旧是寒凉一片,教人一眼猜不透。
沉默了好一阵子,两人似乎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就这样静静坐着,眼神之间也是毫不避让的各自打量着。
而最后,最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陆远珩。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毕竟陆远珩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他也不觉得这会是什么搞事情。
霍聿深来的时候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子,他缓缓打开,拿出里面的两份文件袋。
“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舅舅,那次在瑜苑里发现的那尸体现在已经有些苗头了。以前住在那里的也只有陆家的人,可是现在温浅的母亲没办法回答什么话,所以我只有过来找您。”
霍聿深漫不经心说着,修长有力的指轻点着文件袋,他也不着急打开,而是静静等着对面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他的视线平静的落在陆远珩脸上,甚至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异样的表情。
而陆远珩的表现太过于镇定,除了刚听到的那一瞬他眸色里出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讶之色,现在平静的就像他讨论的只是时下里的新闻那般。
“原来是这样,无妨和我说说是什么结果?”
霍聿深轻扯开唇角,道:“尸体腐烂程度已经超过十年以上了,最终检测出来的死亡时间远远比我起初想的时间还要长,舅舅,您何不自己看看?”
陆远珩的神情渐渐沉下去,他紧抿着唇一言未发,也没有去看那两份文件袋里面放着的都是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陆远珩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眸子里出现了异样的情绪,却通通被他强装起来的镇定掩盖。
他把面前这两份文件袋重新推回霍聿深年前。
“我并不是警察,再说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想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忙。”
霍聿深却并未去接,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继而道:“抱歉今天过来打扰您,我还有事,先告辞。”
他的语气谦和有礼,却没有等陆远珩说什么便自说自话地起身离开,一步步走出去,不曾回头。
一直到离开这间公寓,霍聿深才觉得那份压抑渐渐消失。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个男人,把他的长相五官,神态,看的一清二楚,包括连他眼角的皱纹都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这又如何?
霍聿深的司机在外面等他,见他从公寓里走出来立刻走上去为他打伞。
谷雨后这地处于南方的城市连着好长时间都下着绵密的细雨,不似冬日里的雨冷的刺骨,也不似盛夏的雨来的直接,而是一种淡淡的愁绪,连绵不绝……
霍聿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做这些事,只是此时此刻,他没有丝毫应该后悔的意识。
理所应当。
人活一世便有必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只不过,有早有晚。
当天晚上,霍聿深是在云城住下。他对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好感,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因为温浅。
说起来这件事情他到现在还会觉得有些膈应或者说想不明白,不过转念又想,以前发生的荒唐事太多,现在追究这那些荒唐说真的也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那一次应该算是他第一次对温浅真的动怒。
彼时她跟着顾庭东离开青城,两人一路到了云城。而那单独相处的时日里,没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回去之后温浅会用那种态度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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